开口的是殷或,某人无辜地耸肩,笑眯眯地挥挥手,战火可烧不到她身上,她并不想有什么过多的牵扯。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徐云江像无数次下场时一样,从殷或手里接过水来,眉眼微垂,一言不发,
“不用送了,再见,”殷或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声音温和冷淡。
说完就背着包离开,淡然的身影,让向来平静的徐云江神情恍惚。
陈启拍了拍徐云江的肩膀,和以前一样笑容灿烂,“江哥,这里的夜场刚开,咱进去喝两杯?”
花花绿绿的酒瓶子凌乱地丢在包间地地上,陈启瞅着窝在柱子的阴影里,沉默地喝酒的男生,包间地灯光偏暗,各种颜色的光扫过徐云江的脸,男生的脸,
那一刻,
无比颓废。
“江哥,你怎么了?跟失恋了似的,上次老徐女朋友跟人跑了,就是这幅模样,”陈启说的一套一套的,
“没影的事,滚,”徐云江笑笑,没接话,
陈启也不恼,盘着腿,很淡定地在徐云江霸占的沙发旁边的地毯上坐下,开了瓶易拉罐,说话的声音不大,“怎么了,真上心了?”
“也是,老徐好歹还谈过几天,你这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人家还没反应呢,一副哭丧的表情,几个意思啊?”陈启就不明白了,徐云江什么也没说,殷或什么也没做,怎么就这样了?
不过,爱情里这点事,最折磨人,
陈少爷不懂,上次跳伞摔了腿,也没见江哥这么惨淡,
又不是非她不可。
果然,徐云江来了句,“你不懂。”
陈少爷当时就发飙了,还没等他怼回去,就听见徐云江低低地说道,“今天她的态度忽然变了,像是之前对班里的同学,看着还是表面温和的模样,说话也还带笑,但是,已经变了,不一样了。”
哪里变了?
陈启茫然地看着徐云江,裴霖今天还护着他江哥来着,那个拿胳膊肘撞徐云江的人,被裴霖一个眼神吓得老老实实的,
他那点心思,徐云江一清二楚,他嗤笑一声,倒是宁愿自己和陈启一样糊涂,“我知道,但是确实不一样了。”
“可是那又怎样?”徐云江又喝了口酒,没再说话,风轻云淡延伸到眼尾,原本清秀的五官,硬生生被他拉出一种清贵和倨傲,如同屹立云端的高天艳阳,风华灼灼。
我也没有,那么喜欢你。
不过是,相互试探。
“那,江哥,你真的喜欢裴霖?”陈启小声地问,
“滚,”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年少,欢喜,
而今,再见。
“今天挑衅的那小子,改天有空叫出来,一起玩玩,”徐云江眯了下眼睛,黑沉的眼睛里危险至极,犹如薄冰碎裂,锋芒出鞘,露出邪气凛然的本质,
什么阳光少年,通通扯淡,
徐云江骨子里就是初中那个无法无天的不良少年,要不是顾忌他父母的面子,华西的校霸轮得到那个谁?
现在他心情不好,有个凑上来送死的,就当出气筒了。
徐云江把腿从沙发上放下来,烦躁地抓两把头发,陈启趁机从他手里拿走盛满酒水的玻璃杯,和个保姆一样解释,“行了,刚出院加上之前的胃出血,少喝点吧,”
“不是你叫我出来喝的吗?”徐云江睨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
我要不这么说,你也不会跟我出来玩啊?陈启也就是在脑子里想想,现在徐云江这状态,惹不起惹不起,他怂的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