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或双手抱胸，眉眼含笑，碰碰旁边人的胳膊，笑吟吟地说：“程总，那位可真是个美人，看得我心痒痒，这是蓝家小姐的生日宴吧，您有请帖的话，能否带我进去看看？”

殷或当然是故意的，故意约男主在这家饭店就餐，然后顺理成章地把他带进去。

“我没兴趣，”殷或身侧黑西装的男人蹙起眉头，对殷或的要求十分抗拒，“裴总考虑好了就回去签合同吧。”

“怎么可能？我可看见程总刚才也盯着那小美人看了，”殷或不给面子地揭他的底，十分放肆地挑眉笑了，“程总是做大事的人，这点面子都不给？”

“不是这个问题，”男人抿了抿唇，找了个合适的借口，“裴小姐，你穿休闲装，进去不太合适。”

程钊一见殷或就认出他是那天晚上救他的人，虽然冷着脸，心里疑惑，殷或眉眼间清明端正，不像是那些喜欢玩的花花公子一般浑浊不堪，

虽然认识不久，但从刚才的交谈中看得出，裴霖是个极有分寸的人，

所以这是怎么了，要是个男子还正常，这特么是个女的，你急着进去看毛线？

殷或清透的眼睛划过一道恶意的光，一转身朝着门口一路小跑，结果被门童拦住，殷或也不恼，笑眯眯地指指程钊这边，

到底是合作伙伴，合同还没签，他接下来也没有行程安排，行吧，他去。

混黑的都讲究那么点道义，念着殷或之前救过他，程钊抬着大爷腿悠悠地走了过去。

门童惴惴不安地看着他，“行了，这是我带来的，”说完大爷似的挥挥手，让门童离开，

程钊那张脸在b市，那就是标志性的，比请帖还管用，谁敢不认识大名鼎鼎的程四爷，光是这一身冷气就都唬人了。

门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接着去门口接应宾客。

程钊树大招风，一进来招来了不少女人的目光，殷或一身休闲装，一看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何况整个b市上流社会，谁不知道程钊是混黑的，家里的独生子，哪有什么妹妹？

明晃晃的恶意让殷某人眯起眼睛，看起来像是被灯光闪的，她接受的鄙夷眼神更重了。

连旁边的程钊都感觉出来了，他嘲笑地看着殷或，仿佛在说，看吧，我让你不要来，这群小姐太太的，眼神能折磨死人。

“呐，”殷或叫住身后的人，“程总认识蓝家小姐吗？”

程钊搜索下脑子里的信息，关于那位的印象少的可怜，“不认识。”

“呃，她是我同学，刚才和程总开个玩笑，之前她应该是看到我了，不来祝贺一下有些过不去，只能请程总帮个忙了，多谢了，”殷或微微一笑，弯下的细眉有些温婉的味道，又恢复了之前彬彬有礼的模样，“程总，听说您的未婚妻在e国读书？”

“嗯，”程钊点点头，虽然不再皱眉，可神色还是冷的，回答也很简略，

“我没有理由陪你胡闹。”

殷或看得出这是敷衍，混黑的就是麻烦，戒心忒重。

殷或找个角落里的沙发坐下，眉眼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程钊扫了一眼，却陡然间，心惊胆战，这样的眼神，不是这个年纪的女生该有的。

就像那天见到的，殷或惊人的身手。

就像台上讲话的，眼睛沉寂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