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个猛一下起来，原本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昨天好像纪宁说是早上会来电话的，不会这么巧吧。

封程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把电话打了回去。单手给自己套了一件短袖，穿着大裤衩子，踩着人字拖鞋，然后开始接水刷牙，虽然只有一只手，但动作利落得很。

“喂，纪宁？”封程咬着牙刷，试探着问，

电话里穿出女孩清润的声音，“嗯，是我，十分钟，我在酒店门口等你，请客吃早餐，过时不候。”

封程一听到有早饭，很快点头，点完头才想起来电话另一端的人看不见，他嘴里含着泡沫，说话含糊不清，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之后，封程忍不住地想，上一次有人叮嘱他吃早餐，是什么时候来着？

是一年前，还是两年前？他记不大清了。

虽然殷或可能只是出于礼貌，但是封程真的挺开心的，所以他的动作不由得又快了几分，早上的懒散和颓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

……

酒店门口，高大的绿植亭亭如盖，六点多的阳光已经有些亮眼，殷或就蹲在树下，低着眉，专注地看着手机。

直到清快的脚步声出现，殷或应声抬眸，封程依旧是衣着陈旧，不过好歹看起来没有昨天的痞气和轻浮劲儿了，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个学生了。

殷或啧啧两声，寻思着自己要不要带人去买身衣服，毕竟人靠衣装，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算了，土就土吧，殷或怕多事会伤害到这人的自尊心，她还没有摸清封程的性格，虽然封程看起来身上的流氓气很重，也不太在乎脸面之类的，

不过谁知道这丫的是不是哪里特别敏感，万一一脚踩雷了呢？

殷或在封程面前狗得一批。

“早上好，”殷或笑着打招呼，然后试着站起来，结果自己蹲的太久了，腿有些发麻，身体轻微地晃了一下，

封程手指动了动，还是伸手扶了一下殷或的胳膊，这样一接触，封程才发现，殷或比他低了小半个头，她的发顶，刚好到封程的鼻尖，这样的高度，很适合拥抱。

封程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等殷或站稳了之后，闪电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殷或有些纳罕，她是病毒吗？还是封程这么抗拒和女孩子接触？

封程也察觉到了殷或的目光，不过他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能尴尬地看向一边，完全没有之前街边痞笑的流里流气，反而像个单纯无知的蠢学生。

殷或笑了笑，这人，还真是返璞归真。

“没事，进去吧，我朋友想考察考察你，”殷或说，

封程听到之后，回过头来，“考察？我没有导游证的，如果你真要导游，还不是去旅游中心雇一个。”

“你还知道我不是真想找导游啊？”殷或有些惊喜地看着封程，“程程，大程，知己好友，好好过关，哥带你去打游戏，吃大餐，”

殷或踮起脚尖，拍拍封程的肩膀，豪情万丈地说，自称连哥都蹦出来了，

“我朋友只是想看看你可不可信，她只是关心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殷或开完了玩笑，稍微正色一点，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