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做作！故作姿态！

殷或：老子乐意。

也许是殷或对于表情的管理太到位，也有可能是萧汝低估了殷或，所以萧汝并没有发现异常，只当是殷或真的不知道。

萧汝压低了声音，“沐姑娘，换张面孔这样的事情，虽然并不容易，但是并非不能做到，江湖上的千面门，不就因此负有盛名吗？”

殷或：咱俩现在真的不熟，你爆出这种惊天秘闻，是想把我拖下水吗？

表面上，殷或只是平静地眨了眨眼睛，眉眼如画，清澈明秀。

“抱歉，吓到姑娘了吗？萧某只是想说明一些事情，”萧汝觉得殷或的状态很正常，温和地询问。

殷或摇了摇头，十分淡定，“所以，你到底想要让我去做什么？很危险吗？”

萧汝：沐蓉胆子这么大的吗？还是反应太迟钝了？

其实，萧汝忘了，他现在只是玉泉山庄的少庄主，还是那个誉满江湖，温润如玉的公子。换了别的二八年华的少女见了他，说不定会满眼桃心，心花怒放。

萧汝说：“姑娘放心，在下绝不会为难姑娘，只是在下想要去武林盟，但是想必姑娘也看得出，萧某并没有半分内力傍身，所以烦请姑娘同行，保萧某平安，算是不枉之前一番交际。”

话说得不错，可是殷某人并不是江湖人士，江湖义气，侠肝义胆之类的东西，并不甚看重，或者说，从某种意义上，殷或来自文明更加先进的位面，在她的时代，品德和道义并不能说是淡薄，更多的是被分化在法律之外。

不过，看在这个人的面子上，殷或笑容明亮，回答：“好呀。”

江湖上正道原本是一片散沙，但是数十年前，西冷魔教入驻中原，开始的时候相安无事，后来，西冷教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开始暗中屠杀武林正派中德高望重的侠士，所以武林盟这次召开大会，八成会把玉泉山庄被灭满门的事情和西冷教联系起来，如果再有人说出些什么蛛丝马迹，那无疑就证据确凿了。

想到这里，萧汝的眼睛像黑曜石一样，颜色深沉，又带着剔透的质感，给人的感觉太过清冷。

殷或抿了抿唇，萧汝给她的感觉太过压抑，让她不由得揣测，这到底是因为萧汝太过年轻，经历过家门覆灭之后的正常表现，还是他知道如此，所以才疏于掩饰呢？

她想不清楚，但是总归萧汝的心情不好，殷或有些手足无措，她知道自己的寄体在萧汝手里处于被利用的状态，犹疑又担心，

她不想再让这人胡思乱想了。

人有时候想太多了，真的会很累的。

“你盯着我看什么？”萧汝在殷或出神的时候，轻笑着说，言语轻松，并不像是沉醉于悲痛之中。

虚伪，殷或想，他们两个的性格这样想来还真是相似，越难过，越悲伤的时候，就会在人前表现得越轻松写意，

像是拼命躲藏的乌龟，生怕别人发现自己的怯懦。

“公子仪表堂堂，在下心生仰慕，故而多看了几眼，”殷或眉眼弯弯，十分真诚地说，笑容明亮如朝阳。

这话对于古代的女子，即使是行走江湖的女孩子来说，也太没羞没臊了些，

闻言，萧汝眼睛停了一下，接着恢复正常，“姑娘，这样的玩笑开不得。”

殷或慢慢地抬起眼睛，深棕色的瞳孔倒映着青年俊秀的脸庞，“萧汝，本姑娘从不胡言乱语。”

萧汝的感觉越发怪异，沐蓉给人的感觉相差太多，前世今生，不像是一个人。

可是，无论是多么简单直白的性格，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