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严铭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他一眼便能认出对方。
床上的严铭似乎非常不安,睫毛颤抖个不停,脸上苍白让人觉得心疼。刘洋眼里流露出深沉的情感。
严铭身上的那些痕迹他看的一清二楚,他不是少不更事的少年,那些痕迹绝对不是女人能弄出来的,一定是男人才能留下。想到刚才严铭全身赤裸的摸样,刘洋双手紧握,抚摸严铭的样子就像在抚摸全世界最易碎的宝贝,那么小心翼翼。
二十年前那场宴会后一直有许多关于严铭的传闻,学校里甚至传出过‘严铭怀孕’的消息。就算是当时开放的美国学校也很难接受一个男人怀孕的事实,但是,他却无法找到严铭证实那个谣言。
今天,他总算是全都明白了……
原来严铭一直带着那种畸形的身体独自生活那么多年。
想到这,刘洋心里满是沉重和悔恨。
如果当初他真的有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感情,真正在乎严铭的话,为什么会没有看到严铭那总是藏在眼里的惶恐和自卑。在发生那样的事之后,严铭该是怎样的害怕,那时的自己却只是在愤怒严铭对自己的疏离,而忽略了严铭的真正心情……刚才帮严铭擦拭身体换衣服时,知道真相的刘洋几乎要当场哭出来。
早就年过三十,在商场上从无敌手商界神话的人,面对多年未见的人,想起两人曾经错失的一切,刘洋眼角酸涩,满脸沉痛……如果他早知道的话,早早守护这个人,这个人也许就不用承受这么多,如今这人也不会浑身是伤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严铭身上的一切就像是狠狠划在刘洋身上一样,让刘洋每呼吸一下都觉得痛。
床上的严铭就像个最乖巧的娃娃,双手安静得放在身体两侧。刘洋抓起严铭的右手紧紧握住,抵在下巴嘴唇张张合合,他想说很多话,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无助用严铭的手磨蹭自己的脸颊。
严铭觉得自己应该死了,他情愿自己已经死了,这样便不会再去面对许多事情……比如东方,比如畸形的身体,比如羞耻的过去……但是当缓缓睁开眼睛感受到刺眼的光线时,他知道自己没有死,他还活着。
“你醒了。”沙哑却又深情的询问,却无端带着让人想哭的腔调。
严铭转过头看向坐在床边的人,一时有些迷茫,那熟悉的脸孔,那熟悉的眼神,那熟悉的温柔和熟悉的深情,一瞬间将严铭拉回了二十年前,那时他们都还在学校里享受着年少轻狂的人生……“怎么?不认得我了?”
刘洋摸了下自己沧桑的侧脸:“是啊,我已经老了,我们有二十年没见了吧……”
那句二十多年没见,说完就像是狠狠刺在刘洋胸口,时间流逝,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严铭,我是刘洋。”
严铭还是没有反应,当刘洋伸手碰触严铭时,严铭才仿佛从梦境中醒来一样,双眼湿润竟是露出笑脸:“刘洋。”
“是,是我。”
相隔二十年,从那场噩梦般的生日宴会开始后,他逃了五年,然后又从贫穷街被驱除后十五年。看到眼前的刘洋,严铭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离开原来的生活那么久,整整二十年之久……“我、我不是在做梦吧?”严铭话里带着不确定,他从没想过还能再见到刘洋。
“不是在做梦,真的是我。”刘洋控制不住的情感,将眼前的严铭揽进怀里,就像曾经过去一样温柔得揉揉严铭发顶:“我终于找到你了。”
严铭紧紧反抱住刘洋,仿佛刘洋就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互相抱着对方,汲取对方身上的温度,为了证明这个多年后的相遇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