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知道顾挚是这样子的金主。
陈再脊背紧贴着顾挚的胸膛,顾挚看着他耳尖,伸手去摸,似乎还能感受到耳尖上细小的绒毛,陈再有些痒,躲了躲。
“疼不疼?”
陈再委屈,“不疼。”
“别动,给你揉揉。”
陈再也不敢动,任由顾挚给他揉耳朵。
揉了好一会,顾挚这才依依不舍的松了手,“睡吧。”
陈再早就被顾挚伺候得昏昏欲睡了,听了这话没了顾忌,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陈再均匀的呼吸传来,顾挚这才伸手将人搂进怀里,亲昵的吻在他后脑头发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似乎所有人都没怎么睡好,不远千里风尘仆仆的顾先生神色萎靡,林文宣林影帝双眼通红,显然熬了一夜,蒋宴清眼皮下的黑眼圈遮都遮不住,唯独陈再,神采奕奕,换了装,只等action。
蒋宴清揉着眉心,疲惫的看着摄像机,顾挚坐在一旁看陈再演戏。
这场戏是陈再饰演的商云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晓了当年的来龙去脉后坐在树上喝酒买醉的一幕。
这一幕是需要那个小演员配合的,陈再喝醉后与小时候的自己对话,要将自己内心纠结痛苦挣扎的情绪表露出来。
商云坐在树上喝酒,酒坛一坛接着一坛往下砸,直到醉醺醺的,商云这才醉眼朦胧的看着树下,那儿,似乎有个小孩子正仰头看着他。
“你在伤心吗?”
商云摇头,“不伤心,只是觉得后悔。”
小商云问他,“后悔什么?”
“后悔不该偷听。”商云苦笑了一声,将身侧空余了些的酒坛拿起,往嘴里狠灌了几口,眼神空洞看着前方,“不知道该有多好,我只会羡慕而已,可现在,我除了羡慕,还有怨恨,不开心。”
“你羡慕宁让?可是咱们在边关也很快乐呀,有大黄有师父,宁让没有。”
“可宁让有爹有娘,我没有。”
小商云想了想,似乎不理解他的执着,“咱们从来都没有爹娘,你为什么羡慕他。”
为什么羡慕他?
商云一愣,嘴里不住的咀嚼,“为什么羡慕他?为什么羡慕他?为什么要羡慕他?”
商云失手,松了手中的酒坛,啪嗒一声,酒坛掉在地上四分五裂,洒出的酒水湿了地上的泥土。
商云从树上掉了下来,落在被酒水湿透了的泥泞里,透过些许残留的酒渍,喃喃道:“我没有啊。”
小商云稚嫩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我们一直都没有,从前没有,以后也没有,你以前不羡慕他,以后也不用羡慕他。”
商云垂头看着狼狈的自己,一滴泪毫无预兆地从他眼眶掉落,落进残留的酒渍里,惊起涟漪,不见踪影。
商云闭上眼,紧捂着胸口,痛苦说服自己,“我不羡慕他。”
“卡过!”
掌声响起,陈再还保留着那副姿态趴在地上,望着酒渍里的自己,久久回不过神来。
直到有化妆师过来给他擦脸,他这才站了起来,惶惶看着四周,茫然问道:“怎么了?”
蒋宴清不遗余力表扬他,“你是我见过的演员里,最有天赋的一个。”
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