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说。
老师听到,就不大高兴了。他带出来的,可都是专业名校里的学生。但老师转念一想,兴许是人家不懂画呢。艺术嘛,一般人哪里能欣赏。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采风的学生们,也都画完了准备离开。老师带着他们,拾好了颜料和画板,准备离开,但走的时候,在古宅外面,遇到了一个同样画画的人。
老师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刚刚听到的话,让几个学生站在原地,自己凑过去看了一眼。
画画的人在古宅外面,画也该是斑驳的围墙才是,但不知他为何画了满纸的繁华锦绣。围墙里那繁茂的花,都遥遥从枝头要坠落下来。老师看了也狐疑,抬头看了一眼围墙,想瞧瞧有没有这参照的花。
抬眼,所见却还是饱经历史风雨的围墙。
那他在画什么?
低下头,见满纸渐层的红,都要跳跃出来,就像是古代哪个大户人家的宅院里写生一样。抬手的时候,手肘撞到了身后的人,画画的人诧异的转过头,和那老师的目光正对上。
很有气质的青年,外貌也是让人见过就难以忘怀的俊秀。
在这画画的人正是沈清淮,没直播了之后,他也暂时没去找别的工作,玩腻了,闲的跑这儿来写生。但那干巴巴的围墙实在没意思,他画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居住的繁华府邸,那时候朱墙粉阁,金盏银杯,但那奢靡享受对他来说,好似已经是隔世的事了。
“不好意思。”老师看到他提笔的动作,往后退了一步。
沈清淮看到了他背后的学生,其实不看学生,看这老师的穿着也看的出来他是玩艺术的,沾了沾调好的颜料,沈清淮笑了一下,“没事。”
“你这画的是哪?”老师看他最后一笔落下,才又问了一句。
沈清淮笑笑,敷衍道,“网上看到的一张图,不知道是哪。”
“哦。”老师看都看的出,他下的是大家之笔。现在有这样造诣的年轻人,可不多呀。
沈清淮画完了,准备离开,成品也只是随手一夹,没怎么保存。老师看他要走,叫住了他问道,“你是跟谁学的?”
沈清淮当然不可能跟他说,自己那是从前聘请来的国手,在他府上教他画的吧,“自己随便画画。”
随便画画这四个字一出,就把老师给震住了。但他马上转念一想,能有如此造诣的,肯定都是低调的大师,不愿意说,也是应该的。
沈清淮低头拾画板,他本来就是该娇养的人,为生活所迫,则光华顿失,现在生活无忧,他那天生的光华,便绽放了出来,一举一动,看起来都是那个诗书世家的贵子。
眼见着沈清淮要走了,老师又追过来,递了张自己的名片过去。
沈清淮看到他的举动,就是一愣。
老师说,“我是兰台学院的老师。”
沈清淮听过,算是一流的艺术学院了。而这个人,是那里的老师,沈清淮态度愈发的好了,看了一眼名片,“马老师。”
“嗯,我这段时间在带学生在这片采风,要是有机会,可以一起探讨一下。”面前的人,年纪也不大,只是秃了头,显得很老。
沈清淮也乐意,“有机会一定。”
拿着画板的学生围在一起讲话,相貌都不差,穿着气质也好,毕竟要真走艺术这条路,前期都是要靠钱堆的。
沈清淮看着他们,忽然想到了从前的自己,脚步顿了一会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