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都在石室里呆着,若不是还能说话,百里安就真的要当他做坐化的金身了。
石室里有个机关,百里安有回不小心碰到了那石雕凶兽口中的金珠,那凶兽下的石壁,便分开做一条黑色的长廊,吓的百里安趁着国师没有看见,又连忙将之合上。倒不是他没有什么好奇心,只是在宫中呆的太久,知道了那好奇之人不长命的道理国师既有如此权柄,那背后的秘密一定是不容人窥探的。
百里安以为自己还原了,就不会被人察觉,却不知道玉青檀是何等心细的人,察觉到机关打开过之后,就问了百里安一回,百里安也不敢撒谎,只说自己不小心碰开了,并未进去。玉青檀也不怀疑,还亲口告诉百里安,那暗室内,关押着国师府内的刑囚。
末了,玉青檀还问百里安,“皇上要进去看一看么?”
百里安是敏感的人,以为那国师在试探他,连忙摇头拒绝,玉青檀也不强求,他本来是想让百里安见一见当年的瑾王,看他想要怎么处置,但听他拒绝,也就作罢了。
转眼百里安来国师府已经有半月有余,宣王离王来过几回,都被国师打发了,后来也就没了消息。
国师的态度,百里安实在琢磨不透,宫中这些年一直盛传国师目下无尘,连面对先皇时,也都是不假辞色,但这几日以来,百里安却觉得国师亲和,虽然同他说的话不多,但,但凡是他问的,国师一定会回答。这叫他实在心中惶恐,即便是连着罗闻佩这层关系,他也觉得奇怪。
按道理说,国师应该同宣王更亲近一些才是。
玉青檀心中,就没有百里安那么多想法了,他青年时,就替师父在宫中走动,后来国师病重,时常去长乐宫外探望百里安的事,也落在了他身上。
甚至可以说是,百里安就是他看着长大的,对百里安,心里自然也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怜之情。只是他天性冷淡,不会表露,倒叫百里安越来越惶恐。
但时间一久,百里安也释然了,他现在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国师去图谋的?
百里安又呆了几天,身子大好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罗闻佩,当初他离开皇宫,让罗闻佩离开,不知他现在如何了。百里安一番打听,却听到的是罗闻佩入狱的消息。
百里安欠罗闻佩良多,此番罗闻佩入狱,也是和他有关系,他岂能坐视不理。但他现在都是自身难保,出了国师府,谁还能保他?
百里安想着去求国师,玉青檀听他说罢,派人拿着国师府的令鉴,将罗闻佩救了出来。
派去救罗闻佩的人回来复命,说他如今伤重,需要御医救治。玉青檀随即派了御医过去,但百里安还是不放心。玉青檀知道百里安担忧,就带他亲赴罗闻佩如今的住处,百里安看到床榻上脸色苍白的罗闻佩,心中即刻涌起万分的愧疚来。
玉青檀道,“宣王将他关在牢里两月,虽没有上重刑,但”
百里安看那罗闻佩瘦的几乎要脱了相,哪里还有当初清俊无双的公子形象。
御医方才替罗闻佩诊治完,看到国师过来,上前道,“光禄寺卿身体虚弱,需好好静养。”
百里安为了掩人耳目,出宫来只扮作国师身旁的侍从,面上隔着一层面具,眼睛盯着床榻上闭目的罗闻佩。
玉青檀抬手,御医便下去了。
百里安连忙跑过去,查看罗闻佩的状况。
罗闻佩察觉到有人走近,勉强睁开眼睛来。他目光在百里安身上凝了一瞬,撑着胳膊从床榻上爬了起来,“皇上……”
百里安连忙制止他,“闻佩,你好好躺着。”
罗闻佩浑身无力,百里安按住他手臂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他身上的伤口一样,叫他蹙起了眉头。虽罗闻佩没有出声,但百里安还是看了出来,他将罗闻佩的袖子捋开,看到他胳膊上细小的伤痕,“这……”
罗闻佩反过来安慰他,“无碍的。”
百里安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我让你走的,你怎么不走。”
罗闻佩垂睫,默不作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