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但那行走的少女和青年,却与他们总是隔着一段距离似的,那石阶仿佛没有尽头,奋力追逐之下,两人都有些力竭了。
身旁就是几个少女,她们像是看不见谢萦怀与令狐胤似的,站在台阶上,仰头看那已经走到高处的白影。
那站在石阶上的白影终于回过头来,手上一柄玉骨扇遮唇一笑,放浪又多情。
谢萦怀一下瞪大眼,又不管不顾的往上追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那追逐的绯衣女子忽然消失,前面奔走的白影,身上那月白色的长衣,也变成了绯色的华服,跑起来就如蝴蝶一般。
“皇弟”
身旁走过一个看不清面貌的男子,手中牵着那一段绯色的衣裳。
“六皇子,六皇子”
四处都是人影,在这荒芜的山上,人来人往仿佛海市蜃楼。
谢萦怀看到面前伸出一双手,奋力去抓前面的人,他吓了一跳,回过头竟是眼睛通红的令狐胤。
但就如幻境一样,只有幻境中的人,能捉到那一直走在前面的人。
“周琅!”令狐胤声音急迫,像是极力要去挽留什么一般。
但那衣角还是从他手上滑过去了,但那奔跑的那人,确确实实回过头。
那是一张比当初的周琅更要动人的面庞,但那张脸上,已经满布惊慌之色。
不一样。
不是周琅。
“放开我”
“不许离开!不许!”
幻境中的人似乎在争执,两人站在石阶上,看着那不远处的两人。忽然,他们背后又扑来一个人,从两人中间扑过来,去抓那绯色衣裳的少年。
谢萦怀定睛一看,见闯过去的,竟是消失许久的南凤辞。
这是梦?
还是幻?
那绯色的人影终于被抓住,越过那看不清面貌的身影,投过来的目光满是愕然,“是你?”
南凤辞抓的更紧。
那一声叫谢萦怀认了出来,那人就是周琅,即便换了面目,也还是周琅。
两人急急上前,哪怕是梦境也好,哪怕在梦中能见一见他也好。
那看不清面貌的男子身旁忽然又多了几个身影,他们拽着周琅,仿佛幻化成了一道风,在这石阶上消弭于无形。
“周琅!”谢萦怀惊醒时,手上正握着周琅从前的衣裳,掀开帘幔,寂静的宫宇空无一人。
于此同时,还有两人与他一同睁开眼。
……
百里安忽然从床榻上坐起来,他梦见自己遇见了很久以前的故人,不等他挣脱,就有人将他从那个世界抽离出来了。
“皇上醒了。”
百里安听到声音,望过去,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坐在床榻上,而是躺在一个浅浅的水池中,身旁的国师坐在水池里,衣摆都叫那水打湿。
“你……”百里安一时竟没有回过神来。
玉青檀还戴着面具,只是他的下颌,要比从前更要瘦削一些。
百里安这时才想起,自己是与何朝炎,在回皇都的路上,但眼前既然出现国师,那就说明自己已经身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