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前来打扰。
石室里终于传来回应,“让他进来。”
罗闻佩被人引了进来,引他进来的人,说了一声,“国师在里面等你。”之后就垂首退了下去。
等到四下再无人的时候,罗闻佩才抬眼看那坐在青烟中的人影,恭敬一稽首,“师父。”
坐在石台上的人动了动,那袅袅的青烟便散去了许多。
罗闻佩这才得以看清里面的人,还是熟悉的宽袍大袖的谪仙之姿。
“弟子此次前来,是有事恳请师傅。”
坐在石台上的人缄口不言。
师傅寡言,罗闻佩早就在得他点拨时就知道了,所以他并未生疑,“弟子想请师父,逐君侧之恶人。”
石台上的闭着双目的男子睁开眼来。
“如今宣王把持朝政,欺压新君,望师父……”
“欺压新君?”声音清淡,如雾气。
罗闻佩听到这声音,顿了一顿。
那人径自走了出来,他面上还是那熟悉的金面具,但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玉青檀眉目和国师相仿,许是在一起太久了,眉宇间都有一种出尘绝世之感。
罗闻佩看着和国师相仿,但却又不同的淡薄眉目,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师弟?”
玉青檀并未否认,“师父已经故去了。”
罗闻佩全身一震。
石室内的雾气还袅绕不散,仿若神仙洞府,玉青檀还记挂着罗闻佩方才说的话,“如今当政的,是六皇子百里安。你所说之事,是指他?”
国师府虽握有和皇权平齐的神权,但很少干涉朝政,今日玉青檀前来,已经是做好了苦求的准备,但未曾想到,师父竟已经故去了。所以听到玉青檀询问,顿了许久才开口,“是。”
“宣王”玉青檀幽居在国师府,对朝中的事也只是耳闻。他关心百里安,所以还打听了一些关于他的事。但那也只是一些。
罗闻佩见玉青檀好似对此事颇有几分在意的模样,也觉得奇怪的很,师父还会因朝政之事动摇,他那个自小就好似没有欲念的师弟这幅模样,就让他有些琢磨不透了。
玉青檀虽心性淡薄,却也还挂念着师父的恩情,对师父临终之时,嘱咐他要好好照顾百里安一事,还是上心的很。
“如今外面的事,是怎么样的?”玉青檀自懂事起,就在国师府中,做师父对外的替身,他所说的外面,自然就是这宫廷。
罗闻佩道,“宣王挟持新君,对外称病,但实则将他幽禁在昌宁宫中。”
玉青檀不言。
罗闻佩又稽首道,“还望国师出面,匡扶朝纲。”
玉青檀对谁做皇帝一事,并不在意,甚至连这国师府,他也不怎么在意,只是为了守师父的尸骨,才留在这里。世间千般事,他都不记挂在心里,偏偏现在罗闻佩提到百里安,除却了师父的嘱托,他脑中还浮现出一个秀美的少年来。
罗闻佩见他垂目在思索,摸不清这师弟秉性的罗闻佩只能等待着。
“来人。”
石室外守候的人应了一声,“国师。”
“去昌宁宫,拜访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