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了,怎么走路却还是跟个小孩似的。”百里安声音也温柔起来,四皇子所作所为算不上错,如果不是他与玉真认识,也不会想要阻拦他的报复,“以后也要多练练。”
“出去。”
百里安心里想笑,他是只身一人来的广和宫,这广和宫里都是四皇子的人,想赶他走,喊个奴才进来就能把他请出去,现在坐在轮椅上,那望过来的目光,分明说的也是:不许走,“那我走了。”
四皇子听着离开的脚步声,捏紧的拳头忽然砸了一下扶手。
百里安忽然折返回来,双手扶在轮椅上,“皇兄睡下了,我就走。”推着轮椅到了床榻旁边。
低头见四皇子漠然不发一语,百里安又道,“明天如果有太阳,皇兄就和那锦鲤一起晒晒太阳人和锦鲤一样,多晒晒太阳,总没有坏处。”
说完,百里安就告辞要退下,一直不说话的四皇子忽然揪住他的袖子。
“不赶你走了。留下来。”
百里安来时,都过了三更天了,再过几个时辰都天亮了,与其现在摸黑回去,不如就在这广和宫里坐坐。
四皇子又要起身,百里安扶住他的胳膊,这一回四皇子没有再推开他的手。百里安将他扶到床上坐下,又抬着他的腿,放进薄被里。四皇子的腿动了动,自己曲了起来。
他的腿生的非常漂亮,修长白皙,肌肤也如玉石一般。
百里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小腿被碰触,四皇子拧起眉来。
百里安倒不是对这腿起了什么绮思,而是他当初学美术时,对人体双腿的曲线轮廓比较敏感,四皇子因为久坐,双腿都有些肌肉萎缩,所以看起来如女子一般,他按着小腿轻轻揉捏起来。
“皇兄还是要多走走。”
四皇子望着捏着他小腿的手,那手生的白,指腹细腻的很,捏在腿上竟有一种酥麻之感。
“以后随便找个时机,说腿好了,就可以出去走动了。”
四皇子的目光晃动一下。自他在那个雨夜知道真相起,他心中便被一种说出是什么的感情充盈了。从前在广和宫里,如一只家禽一样被圈养,被折磨,那时他还未有这样的厌世之感。这一回,他本来的打算就是,报复了之后,就借百里安之手,寻求一个解脱他涉足朝政,已是太子的敌人,只待事成之后,百里安去太子面前将他告发。那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反正他活着和死了,都没有什么区别。
“到时我和玉真带你一起出宫逛逛。”百里安倒把四皇子和玉真混淆在一起了。
四皇子的唇抿了抿。
百里安说起自己和玉真溜出宫时,玉真那时候惊诧的模样,又说了宫外许多稀奇的玩意儿,“玉真当时买了胡头面具,宫外那小贩说,四皇zǐ_gōng里养了胡人,玉真还嚷嚷着过来看了一回。”
“我宫里只有一些乐师。”四皇子道。
百里安知道他又想起那些终日不休的乐声来,他当时在广和宫呆了几天,回去几日都觉得耳边有嘈杂乐声缭绕,也不知四皇子这些年,是怎么捱过来的。他又说了一些趣闻,末了,他道,“皇兄有机会一定要出去看看,宫外好玩的实在是多,终日困在宫里,便会以为这全天下只有这一方天地。”
四皇子应了一声,“好。”
百里安回按在四皇子脚腕上的手,将折起的被褥拉起来,盖在他的腿上,“那些从前的事,皇兄也不要总放在心里,过去的事始终过去了,等你觉得解决好了,就去做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没有想做的事。”因为没有任何对明天的期许,所以觉得活着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
“那就找啊,我以前还不愿意上私塾呢,但我”百里安一个‘爹’字噎在喉咙里,他想起自己如今只有一个母妃了,“我母妃,非要送我去上,我就在课堂上,拿书卷挡着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