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不等周琅拦他,他就低着头跑出去了。
周琅心说,这燕郎将,性格也太害羞内敛了一些。
燕城刚好出去了,周琅就看起了屋子里的摆设,但这屋子简单的很,除了一个遮挡的屏风,就没有别的可以看的了,周琅转过身看自己坐着的床榻,这床榻和他睡的不一样,硬邦邦的,周琅掀开被褥一看,发现是一张竹床,他正要将被褥盖上,却看到了一根压在下面的红线,扯出来一看,是个女儿家的鸳鸯肚兜。
燕城这样年纪的少年郎,难会有些情思。
周琅心中了然,将那肚兜又放了回去。
燕城端了一壶茶水进来,放到桌子上倒满了一杯递给周琅。
周琅伸手去接,被烫的缩回了手。
燕城连忙将茶杯放到一边,去捧周琅烫到的手,“周公子没事吧?”
“没事。”那泡茶的水用的是刚烧开的水,又是瓷杯装的,周琅冷不丁的就被烫了一下。
燕城看到周琅手指都红了,“怎么会烫呢?我方才摸过了。”不等周琅开口说话,他就捧着周琅的手指轻轻吹了几口气。
周琅被吹的指尖麻酥酥的,“没事,只是烫了一下。”
燕城望着周琅白净的五指,一时有些舍不得松开。
“燕郎将。”周琅将手抽回来,到袖子里,“可否带我去看一下空房?”
燕城手上还留着那一段温软的触感,听到周琅说话才回过神,“好。”
燕城说的那一处空房,就是临近的一个屋子,原来住的人返乡了,屋子闲置了许久,又没有人打理,燕城将门一推开,屋子里的灰尘就飘荡了起来。
燕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周琅。
周琅掩着口鼻走了进去,屋子和燕城住的地方差不多,只是床上的被褥都阴湿阴湿的,靠着墙壁的屏风上还结了蛛网。
周琅用手在屏风上一抹,指腹上沾了一层灰。
“这里空了快有三个月了,没人搬进来就一直没有打扫。”燕城也没想到会积灰成这样,这样的地方怎么能给周公子住呢,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开口,“周公子要是住的话,我将房间打扫一下。”
“不麻烦燕郎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周琅是真不想回令狐胤的院子去了。他既不想见鬼,也不想见令狐胤。
燕城看周琅在看屋子,那一丝丝的希望就变成了更大的欢悦。
“这里有清水和抹布么?”周琅问燕城。
“有!”燕城说,“我去准备打扫的东西,周公子先看看。”
周琅点点头,“有劳燕郎将了。”
燕城出了房门去打了桶清水拎过来,看到周琅卷起袖子将竹床上的被褥卷到地上。
“这些粗活我来做就行了!”燕城放下清水,要来接周琅手上的事。
“怎么好事事都劳烦燕郎将。”周琅将燕城的殷勤当做客气,“我只将些琐碎的东西拾拾,燕郎将若是想帮忙的话,就帮我把竹床搬出去晒一晒。”
燕城就傻愣愣的去搬竹床了。
两人忙碌了一个时辰,勉强将屋子打扫了一遍,只是因为灰尘太厚,周琅好好的一身白衣都变成了灰衣。
“竹床还要再晒一天。”燕城身上落的灰更多,额上汗渍和灰沾在一起,狼狈的很。
周琅只是脏了衣裳和手掌,“刚好我晚上还要回去拿套被褥来,明天正好搬过来了。”
燕城先点头,又看周琅这一身污渍,“现在时辰还早,周公子要不要洗澡换身衣裳?”
“我换的衣裳都在将军房里。”周琅也不习惯自己这一身脏污。
“不碍事,今天有风,衣裳一洗就干了。”燕城说。
周琅被燕城说动,跟他去房里。
屏风后就是一个浴桶,燕城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