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口,“公子走了,什么时候回来?”
周琅自己都不知道何时能回来,就没有回答。
阿七更急,扯着周琅的袖子,但又说不出更多的话,周琅将他的手推开,“出去!”
阿七被周琅从房间里赶出去,也没有离开,呆呆的在房门外面站着。
周琅花了些功夫将东西都妥当的进箱子里,细想没有遗漏之后,将箱子推进了床下面。
后来几天,周琅就没有再出门。
侯府里的谢萦怀没听到动静,心里也隐隐有了不安的感觉。
到令狐胤接了圣旨的时候,千河几个才知道周琅要随军的事。阿七是早就知道的,却不知周琅是要跟令狐胤去边陲,这一下他就更没了阻拦的法子。他就去找主意最多的千叶,几人私下商量了一番,决定去求令狐胤,他们本来就是将军府的人,忠心耿耿,又是令狐柔派来伺候周琅的人,跟着周琅于情于理也还对付的过去。令狐胤想周琅若是随军,身边还让婢子伺候肯定不合适,这四人跟了周琅有个把月了,又是男儿,出入军营也方便,就允了几人的请求。
这些事,周琅自然是不知道的。
到行军的那一日,千河跟阿叶两个帮他把箱子搬上马车,他才知道,但知道也晚了。
因为赶着去与驻扎在城外百里处的士兵会和,令狐胤一路上都没有耽搁,早早的就出了城,带着一行人往南边去了。
谢萦怀知道令狐胤出征的日子,他想周琅就算与令狐胤没讲通,现在也应该有个消息才是,为何令狐胤走了,他也没有半点消息传过来?谢萦怀越想越觉得古怪,就亲自去了将军府里,门口的奴才同他说周琅随将军一起走了,他还不信,跑到将军府里,将周琅住了院子翻了一遍。
等他翻了一遍之后确信周琅走了之后,他心里平白生出一种极大的愤怒来。
……
令狐胤这边已经出了城门,但因为要赶行程,令狐胤就没有走官道,而是选择了崎岖的山道,周琅坐在马车里颠簸的不行,扶着窗栏吐了几回。这时候千河他们就显出了作用来,当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他们就去旁边的泉水里打些凉水来给周琅擦脸,周琅瘫在马车里,连吃饭都不愿出来。令狐胤还有别的事,自然没有顾上他。
周琅就这么咬着牙在马车里捱了十几日,令狐胤终于赶到了大军驻扎的地方,因为和大军会和之后,剩下的路程就不用这么没日没夜的赶路了,周琅松了一口气,被千河扶进军帐里休息了。
周琅这十几日都没有休息好,天天都在没日没夜的赶路,现在到了军帐里,倒到床上,长吁一口气。
千河将他扶进去之后,看他脸色不好,就出去打水给他了。千叶这个时候进来,看到的就是周琅倒在床上,踢蹬靴子的模样。
这一路颠簸,都快将周琅的骨头都给颠散了,现在倒在床上,他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欠奉,就躺着踢蹬靴子。
千叶知道他没吃过这样的苦,周琅躺在床上,他过去了就蹲在地上,替周琅脱靴。
周琅眯起眼睛看是千叶,就没有动弹。
千叶帮他脱了靴子,周琅的脚和他们都生的不同,白净细腻,一点茧子都没有,看着就知道平日里很少走路。千叶想伸手握一握,又不敢。
周琅的头靠着枕头,眼睛微微眯着,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千叶,“过来,帮我按按脚。”周琅现在心里得意的很,这四个奴才在将军府里的时候没少和他作对,现在出来了,他可要好好欺负欺负他们,让他们知道他的厉害才是。
千叶慌忙的看周琅,却发现周琅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他伸出双手握住周琅的脚,轻轻揉捏了两下。
那力道是正好的,但周琅是故意要为难他,抬脚往千叶身上一踹,正好踹在心口处,“没吃饭么?”
千叶脸上忽然升腾起绯红的颜色,他这回手上用了力。
“好疼。”周琅又这么说。
要换做旁人,一下都能察觉出周琅的刁难来,但千叶不觉得是刁难,周琅要他轻他就轻,要他重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