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已经隐隐了然,但周琅面上却还是酿起一抹笑意来,“小柔。”
这是两人之间床笫之间的爱称。
令狐柔听得这一声,心里软了一块,她终究是个女子,悔婚嫁予周琅,已是女子中罕有的勇气。更何况她与周琅成亲以来,周琅待她千般体贴,万般爱怜,她对周琅心意半点都做不得假。但她手上分明又捏着周琅私通给其她女子的书信……
苏如如是令狐柔胞兄的婢子,在府里地位甚高,平日里和令狐柔井水不犯河水,今日被令狐柔扭到这里来,脸上的妆容都被眼泪打湿了。瘫在地上哭叫,“姑爷”
周琅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他当时就是喜欢苏如如这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但那样的女人何其多,只是那日午后无聊,写了封书信送给这可人的小女子,本来就无甚心思,现在令狐柔问罪来,他当然是要先哄住自己的心头好。
“小柔脸色怎么这般难看?”周琅上前几步,扶住令狐柔的肩膀。
令狐柔睨了他一眼,将捏在手中的书信掷在周琅面前。
周琅拾起书信,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
令狐柔虽然才情不比许多书香世家的小姐,却也不是半点笔墨都不通的糊涂蛋,信里的四行诗,两行是夸苏如如模样娇俏动人,后两句则表述自己倾慕向往的心思,“好一个‘西洲月下同泛舟,薇草丛中共私语’。我怎么不知道,周郎你还有这样的心思。”
周琅原以为令狐柔和寻常女子不同,却不想吃起醋来也无甚不同。
令狐柔见他不语,只当他是默认了。心头刺痛,又看了一眼地上嘤嘤哭泣的苏如如,抽出腰间的长鞭,对着苏如如的面门抽了上去。
周琅还没见过令狐柔这样的脾气,他同令狐柔成婚以来,令狐柔在他面前,也还是温柔解意的很,这一下他没反应过来,只听苏如如一声惨叫,她虽来得及抬手护住面门,雪白的手臂却被抽的血珠滚滚。
周琅一下呆住。
“贱婢!”令狐柔是将门之女,杀伐之气凛然不输男子,“是不是你勾引了姑爷?”她这一声又急又气。
又是一鞭抽在苏如如的肩膀上,衣衫都被抽破,露出映着雪白肌肤的一道血痕。
苏如如年纪尚幼,又颇得主子的喜爱,还未吃过这样的苦头。现在被那当面的两鞭子抽的快要痛昏过去。
寻常女子吃醋,周琅多些口舌就哄好了,令狐柔在他面前柔顺解意,今日一动手,却把周琅都吓住了。
苏如如求了令狐柔一路,令狐柔都不肯放过她,现在她痛的恨了,只得去求眼前的周琅。令狐柔见她去扯周琅的衣摆,心头怒火更甚,这一鞭眼见着就要落到苏如如的面颊上了。
周琅开口阻拦,“住手!”
令狐柔盯着周琅。
周琅还是头一回见令狐柔这个模样。
“小柔,你将鞭子放下来。”周琅他两世为人,虽然纵情声色,但说到底,他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见到令狐柔持着鞭子杀气腾腾的模样,心里直犯怵。
令狐柔性子本就如此,敌阵前杀伐果决不输男儿,她反声质问周琅,“我打她,你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