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华的人遭受苦难,也十分乐意搭一把手,因此就将陈天相聘为仁义山庄的大夫,这很正常。
江清欢也没忘记自己这次来开封,名义上是给朱富贵贺寿的。客人光明正大地踢了主人家的馆子,怎么也说不过去。江清欢再怎样,也还是记得自己所代表的是冥岳,仁义山庄有钱有势,朱富贵乐善好施,名声在外,她要是公开跟仁义山庄过不去,那肯定是脑子坏了。更何况,区区陈天相,何足挂齿?也需要她兴师动众的么?
然而梅绛雪还是不放心,她总觉得江清欢这样的架势前去仁义山庄,若是真的找到陈天相,摆明了就是去威胁人家的。
梅绛雪感觉那样不太好,语气有些不赞同:“可是这么贸然前去,真的好吗?”
江清欢:“当然不好,可难道因为不好,就不去了吗?师姐,陈天相可不会无端端就会将当年的事情告诉我们。你可别忘了,他的眼睛是因为师父而失明的,他和那个苗族女子当年失散,也与我们师父有关系。他或许还不知道自己当年的爱人已经与他天人永别,可这些事情,若是让鬼面女提前一步让他知道了,或许他会更恨我们师父,到时候,想要知道师父另一个女儿的下落,就更无可能了。”
梅绛雪:“……”
她知道,江清欢说的,都是对的。
江清欢见梅绛雪不再说话,笑了笑,便施展轻功,那像是飞燕般的身影,几个起落便已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梅绛雪凝望着江清欢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
她在想,师父如今在云南冥岳正在做什么呢?
师父知道她和清欢在中原遇见了她十六年前的师兄吗?
事情没查清楚,清欢应该也没打算要让师父知道此事。
梅绛雪在廊道前的台阶上坐下,内心一片混乱。
江清欢到了仁义山庄外,呼啸了一声,白雕就已经熟门熟路地到了小姐姐所在地方。这两天的功夫,白雕对仁义山庄的路已经熟悉得不能在熟悉,它在前方引路,该绕哪些路可以避开守卫,走哪些路可以远离危险,都全然不用江清欢操心。
江清欢一边看着前方引路的雕儿,还忍不住小小的骄傲了一下。
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探路的人比她的雕儿更厉害?
怕是没有了,骄傲!
江清欢在白雕的引路下,准确无误的到了陈天相和陈玄霜所住的地方,虽然仁义山庄很大,可陈天相和陈玄霜所居住的地方,不过是简单的两间房子,一个厨房,在厨房外的空地用栏杆围了起来,空地上有两张藤椅。
江清欢无声地落在屋顶上,看了看底下的情况,空无一人。
她正想要跳下去,却听到门响,接着便是一个人走了出来,是她白天才见过的陈玄霜。
夜色苍茫,四周静谧地只听得见虫鸣的声音。陈玄霜的一声叹息幽幽响起,接着便是她有些埋怨的声音,“不问就不问,何必我一问,就这么大动肝火的。可我也想知道,我的生父生母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