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欢在云南的时候,跟梅绛雪没什么深厚的情谊,倒是离开了云南到了太湖之后,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这位师姐的态度。江清欢从小就是被师父带大的,说是被冥岳众人放在心尖上也不为过,没有仗着师父对她的宠爱任性得要上天已经是十分难得,更被说她会将心比心这一套。
只是这一年以来,离开了云南,离开之前师父循循叮嘱她要和梅绛雪相互关爱,她们在太湖也确实人生地不熟,江清欢不怕困难,对江湖上的风云莫测也不觉得恐惧,就是想念师父的时候,未就会想到身边的三师姐。
如今师姐妹之间虽然不能说毫无隔阂,但比起在云南之时,也是亲密了许多。
江清欢已经很久没想起梅绛雪小臂上的那个字了,对她来说,梅绛雪就是梅绛雪,跟她是不是师父的女儿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看刚才梅绛雪的模样,估摸是做了跟师父有关的梦,不然怎会盯着自己的小臂发呆。
江清欢想了想,便跟梅绛雪说道:“师姐,听说陈天相在仁义山庄。”
梅绛雪愣住,有些震惊地看向江清欢,“真的吗?你怎会知道?”
江清欢微微一笑,将她昨晚捉到的那几个鬼面女之事一一告诉了梅绛雪,“我猜那个苗族女子,便是师父曾经说过的余罂花,只有她才有可能知道陈天相和血池图的事情。”
梅绛雪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皱着眉头轻斥道:“那几个鬼面女,来意不善,你察觉之时,便不该自己进房,若是一时不察被她们所伤,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那个偷偷摸摸说是对我有爱慕之心的人,也是与她们串通好的吗?”
江清欢挑眉,“大概是的吧?”
梅绛雪眉头皱得更紧了,“幽灵宫我曾听说过的,据说幽灵宫中,尽是女子。幽灵宫主白静,武功高强,独门武功阴阳煞厉害无比。”
江清欢听到梅绛雪的话却是一笑,语气轻蔑:“她再厉害,敢来招惹冥岳,也是死路一条。”
身为女子,若是被男人所伤,像她师父聂小凤那般自强自立,既不会迁怒他人,也不会因此而性格扭曲用些旁门左道去控制别人才是楷模。白静是个什么鬼东西,能跟柴玉关那样的禽兽之徒凑一起的,连替她师父提鞋子的资格都没有。管她什么阴阳煞黑白煞,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赶一双,她才不会怕什么幽灵宫的白静。
梅绛雪被自家小师妹的狂傲弄得一噎,随即叹气,“清欢……”
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莞尔。
略顿了下,她的心思随即又回到了陈天相身上,“你说那幽灵宫的鬼面女说陈天相在仁义山庄,我们都是师父的徒弟,到仁义山庄也是代表冥岳,陈天相与师父之间的恩怨十分复杂,又害得师父与一对女儿骨肉分离,得知我们前去,他难道就不会离开吗?”
江清欢眨了眨眼,然后笑着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他要是离开了,那也没办法。”
梅绛雪:“……难道你不想为师父找回她的两个女儿吗?”
江清欢侧头,要笑不笑地看向梅绛雪,不答反问:“师姐呢?师姐想不想?”
烛光下,只见她眉目如画,梅绛雪才猛然发现,原来一年的时间,自己的小师妹已经出落得如此动人,尤其那双凤眸,要笑不笑之时,勾勾转转,稍不留神,就要沉迷其中。
梅绛雪低头,不着痕迹地别开视线,“这些事情,并不是我们想,就能做到的。”
江清欢见梅绛雪这样的表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语气也是淡淡的,笑道:“师姐说的极是,既然这样,何必问我?”
梅绛雪默然。
江清欢见状,也不再与她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