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能的禁术。禁术是有的,但冥岳岳主聂小凤虽然不追求以德服人,但以真本事服人这个却是挺推崇的,所以那些禁术极少派上用场。但也并非是不能用,像侍梭这样作为岳主弟子心腹的亲信,一两把各种各样的刷子还是有的,否则如何能为主子分忧?
江清欢笑瞥了侍梭一眼,“可要注意好分寸,我要的可不是一个没有了灵性的人。”
侍梭迎着主子的目光,笑着回道:“侍梭办事,姑娘还不放心吗?”
江清欢挥了挥手,就让侍梭带着上官雪儿走了。说的也是,这些年来,说侍梭是她肚子的蛔虫都不为过,许多事情她只有透漏一二,侍梭就能窥得全貌。江清欢想,师父对她可真是太好了,给了她一个侍梭,许多事情不用她说就能打点得妥妥当当,可以说是相当善解人意和体贴了。
进了竹意苑,梅绛雪正从廊道上款款走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清欢的错觉,看着梅绛雪那样嘴角噙着浅笑,眉目舒展的模样,好像便是看到了师父从前在哀牢山无忧无虑时的少女模样。
那时候的师父,该是怎样的?纵然经历过种种险恶,但有个男人挺身而出,在众人面前力保她,她心中对那个男人充满了崇拜和仰慕,只要看到他的背影就心生欢喜,听见旁人提起他,嘴角就禁不住扬起。那时候的师父,大概好像是此刻朝她走来的梅绛雪一样,清丽无双,眉目间毫无阴霾。
梅绛雪:“清欢。”
江清欢站定了脚步,朝梅绛雪露出了一个笑容,“师姐,我回来了。”
梅绛雪看了看江清欢的身侧,神色有些狐疑:“不是说你带回来了两个朋友吗?”
江清欢弯着眸子,露出两个小梨涡:“他们其中一个跟陆庄主有过几面之缘,另一个又跟陆庄主酒窖中的酒相见恨晚,如今和陆庄主一起到芳华园去赏花喝酒了。”说着,她又朝梅绛雪眨了眨眼睛:“师姐,那天晚上我们在船上遇见的陆小凤也在哦。”
梅绛雪一愣,“那天晚上我们遇见的人竟然真的是陆小凤?”
江清欢点头,“嗯,还有他的朋友花满楼也在。师姐要是想去认识一下,可以去芳华园。“梅绛雪却有些犹豫,中原不比云南,云南民风与中原大为不同,女子出去见人也没什么,有的地方还是女子当家。可在中原,她虽然到来时日不长,可昔日魔教旧部就是冥岳前身,人员都来自中原,加上她这些时日在陆家庄待着,也知道中原十分看重男女之防。
可江清欢却不以为然,笑眯眯地跟她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师姐何必过于拘泥中原的这些破礼教,只要你想过去,我让人去跟陆庄主说一声,绝对没问题的。”
梅绛雪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点头。
江南花家的七公子,和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梅绛雪确实是十分想要与之结识的。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她从前在冥岳的时候,时常纠结师父为何只教她读书写字,却不教导她武功。可如今,她已经不再纠结那事情。她在归云庄的这些时日,跟随陆乘风学习奇门遁甲之术,又听陆乘风说起他所经历过的种种传闻,更听说了许多关于桃花岛主黄药师的事迹。
人生在世,不求人人能理解,但求问心无愧。
梅绛雪想到自己的身世,心情依然十分惆怅。可桃花岛主黄药师,在中原武林是被视为邪魔外道一样的存在,可他的徒弟们,却并不那样认为。他们都将黄药师视若天神一样尊敬崇拜,梅绛雪初始不能理解,后来才发现,是因为黄药师对他的徒弟,是真的好。而他本人,也确实是个非常有本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