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胖的女人略微抬头看着他,并没有做声。
“老、老板。买东西……”男人的声音非常粗哑,显然是嗓子不太好,汉语的发音也有些不熟练,因此说话尽量简短。
“买什么?”老板问道。
男人咽了口唾沫,继而从嘴里吐出一串含糊不清的发音,十分绕口,有点不像是人类的语言。
老板听完,面上露出了笑容来,扬手轻轻挥了两下,男人面前便散发出一阵暖意,干杂店门口的空气似乎有些轻微地扭曲,形成了非常细微的漩涡,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见。
男人迈开步子,一步跨了进去,进入之后就是另一个世界,看到的便不是在门外所见的那般景象。
店面内的空间,少说也有三四十平方,东西多得放不下,五面墙上都是摆满了货物的货架包括头顶。那上面根本就不受重力作用的约束,货物非常平稳地摆在里面。那些货物也是千奇百怪,有比人拳头还要大的假牙,还有比手指头更短小的匕首,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男人显然有些惊讶,张大嘴半天没能发出声音来。
老板张口,和男人之前发出奇怪的声音一样说了一句完整的话,男人立刻回惊讶的目光,轻轻点头。
老板嘟嘟囔囔,伸手从头顶的货架拿了一小包用手绢包好的东西递给男人,男人掂了掂,又开口怪叫了几声,从脸上满足的表情来看,大约说的是感谢。他把东西放进自己的小包,又从里面拿出几张百元大钞,点好了递给老板。最后,老板又在空中画了个圈,男人便走了出去,再回头,看见的又是普通的干杂店和白胖的女老版。
“谢谢您。”男人继续用生疏的汉语说话,然后才转身离开。
不远处一颗枝繁叶茂的百年古树的枝干上,坐着一个少年,那少年的头发长至肩头,有些卷曲,在阳光下泛着栗色。他穿了身米色暗纹的休闲西装,带着复古的圆框大墨镜,把一半脸都给遮住了,只能从露出部分的皮肤状态看出,他还非常年轻,看着不会超过二十岁。但那种慵懒的模样,又莫名透露出些少年不会有的放浪轻佻。
少年懒懒散散地坐在树干上,两条长腿不时晃悠几下,看似漫不经心地玩着手里的一把匕首,但目光却一直盯着那个男人的背影,男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甚至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也没有人注意这么醒目的一个少年坐在树干上。
准确地说,是没有人能够看见他,只要他不想,那些人就不能。
男人从来时的路离开,少年便起匕首,轻盈地从近四米高的树枝上跳了下来,跟在男人的背后。
“阿嚏!阿嚏!阿嚏!”
刘思源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在鼻涕快要落出来的时候,身旁的薛默立刻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他,刘思源非常没有形象地用力拧了一把鼻子,又嫌弃地说:“咦,真恶心。”
薛默皱眉道:“一会儿回巡逻车里,我给你冲一杯感冒冲剂吧?冷就多穿点啊,你也真是。”
“谁知道今天这么大太阳还吹风呢,咦,冷死了。”
刘思源吸着鼻子,继续和薛默在这阳光明媚、熙熙攘攘的街道里穿梭着。
俩人都穿着警服,但效果不太一样,薛默一身帅气的警察制服裹着腰细腿长的好身材,大盖帽端端正正地戴着,皮鞋也擦得锃亮。凛然正气比好身材更加能撑起这身制服,尤其是在他旁边那个被冷得缩手缩脚的刘思源衬托下,更加显得英挺不凡,气质出众。
又走了几步,一群小姑娘拦下了两位警察同志问路,薛默便给几个小姑娘指路,小姑娘个子都不高,他很体贴地稍微弯着腰,尽量和姑娘视线平齐,从刘思源的角度看,帽檐就刚好遮住了薛默大半部分的脸,只露出下颚线漂亮的线条。
姑娘确定了路线之后,又支支吾吾半天,互相怂恿了好久,才终于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