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妈,这几天你别去了,省得人一多给磕着碰着了,多不划算。”
“那可不行,我好歹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我得盯着点,看看最后到底怎么处理。我就不信了,那个司徒空能白白拿走我们的厂子。”
柳满江这种不靠工资吃饭的人,都气成这样。可想而知,那些靠着厂子吃饭的工人,要气成什么样。
人人都在骂奚厂长,骂他缺了大德,但是很快,员工便醒悟过来,奚厂长能够卖厂,是因为和上级部门签了合同不是吗?如果合同作废,那奚厂长转卖厂子的合同,不也成了废纸吗。
上级部门也很为难,签了合同的事还能不算吗?再说领导也压下来任务,说要死抗,那他们也只好死抗。
闹闹腾腾好几天,张甜生又开始发脾气了,因为这件事,领导不许她播。
“上头肯定有人,绝对有人。”张甜用她当记者好几年的直觉跟叶悠悠发誓,“我敢肯定……”
“李伟忠。”
“呃,李伟忠,你是说,你知道是谁?”张甜生反应过来之后,再一砸李伟忠的名字,便知道这事她恐怕得认栽。
“真是气死了。”
“别气了,明天去看好戏,看不看。”
当真是一场好戏,叶悠悠拿着奚厂长签字的合同,走进搪瓷厂,也要接资产。
这下已经乱成一锅粥的搪瓷厂,更乱了。
“你有合同我没有吗?你有签字我没有吗?你的手印吗?我有,还有录像为证,要不要看看。”叶悠悠看着闻讯赶来的司徒空,挑衅的放出这番话。
转头对主管部门道:“奚厂长把厂子卖给我了,白纸黑字签的合同。”
主管部门的头更大了,一方都压不平,现在再来一方,他们怎么管。
“神仙打架,小鬼遭秧。”袁大朋同情的和主管部门派来协调的工作人员聊天。
“可不是吗?以前多好,现在象什么样子,乱七八糟。一会儿一个文件,一会儿一个补丁,我们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该怎么办?”工作人员也不管了,反正他也协调不了,干脆往旁边一蹲,抽着袁大朋递的烟,看看他们怎么吵吧。
合同完全合法,不光有奚厂长的签字,还有律师的签字。
司徒空在看确认合同后,开了口,“我有一个提议。”
“我不想听,你可以闭嘴了。”叶悠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提议?什么提议,只能是联合开发。但他们的理念,目标,想法,和对待这些员工的态度完全不同,他们,绝对没有合作的基础。
“别听他的,他想把我们都赶走。”员工代表叫了起来,现在叶悠悠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了救星。就连最挑剔的人,现在也明白过来,两者之间的差异。
“看看这些废物,都是应该被淘汰的人,为什么要把他们当作宝,这很奇怪不是吗?你是装的,还是心地真的如此善良。”司徒空看着叶悠悠,低如耳语,但又确保她能听得到。
“你以为自己又是什么呢?”叶悠悠看着司徒空,目空一切的司徒空。
“我,我和你一样,是这个社会大浪淘沙出来的英,我们是站在最高处的那一拔人。那这些人,连我们脚底的泥都不如,你说呢?”司徒空贪婪的看着叶悠悠,她的发丝乌黑,她的肌肤雪白,就和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一样,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