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伺弄花草。夏老就在院子里看着,不时伸手指点一下。
“你们来了。”夏老看到他们,在院子里冲他们招手。
辛墨浓上前推着轮椅进屋,院子里的台阶都是斜坡,一看就是后头做的,专门为了方便夏老进出。
“你妈让她去工作?”夏老是典型的jūn_rén性子,对自己人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不带拐弯的。
“夏老的意思是?”辛墨浓不由蹙紧了眉头,这意思,好像不太妙啊。
“我得到一个消息。”夏老看了一眼辛墨浓,然后缓声说道:“钟大成生前有个战友,就在你妈单位上班。”
辛墨浓“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去。”
夏老摇头,这件事不仅关乎辛墨浓的生父,也关乎自己的仇人,所以他很谨慎,也难得的愿意解释几句。
钟大成在解放前和辛墨浓的父亲一同工作过,虽然只有短暂的时间,但绝对认得出真正的海燕长的什么样子。后头钟大成自杀,虽然不知内情,但也可以想像,必是有什么把柄被宋国成拿捏住,才不得不这么做。
而钟大成有一个至交好友,也是钟大成的战友,解放后,没有进入原本该序列的单位,而是表示自己累了,想要脱离出来,过普通人的生活。
“对这样立过功的同志提出来的要求,我们一般都会满足,所以销毁了他所有的档案,理论上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过去。”夏老能知道,完全是靠自己的关系网,从众人嘴里打听到相关的消息,再自己组合到一起,拼凑出来的。
“如果钟大成会留下什么线索又或是书信,那也只能在这个人的手里。而且他会选到跟苏金娜一个单位,总不可能是巧合。”夏老说出目前知道的详情。
而在这个时候,苏金娜正好提出让叶悠悠去他们单位工作,这简直是求之不得的机会。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个消息我不是今天才知道,知道为什么一直不告诉你吗?”夏老看着辛墨浓,辛墨浓还有大把的时间,而他却快没有了。仇恨并没有让他燃烧,而是让他冷静到可怕,一步一步计算出得失,才敢下棋。
辛墨浓低了头,“怕我去了,目标太大,让宋国成怀疑。”
夏老点头,“知道就好。”
宋国成明知道辛墨浓进了什么地方,如果他去苏金娜的单位报告,他肯定会怀疑,到时候辛墨浓等于身后多了一个盯梢的尾巴,打听什么都会束手束脚。
单位又有苏金娜在,更等于多了一个探照灯,不管怎么算,他都不能去。
叶悠悠一听,那这事必须她去啊,简直顺理成章,“这人有啥特征。”
夏老瞥了她一眼,“要是知道,还用你去?”
一切特征为零,这人的档案已经销毁,没有任何记录可供参考。而他想必也会对自己的过往只字不提,一切全凭叶悠悠自己去摸索碰撞。
这还真是难办呐,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去了再说。”
不知道为什么,遇到这样的事,不仅不会让她害怕,反而让她生出一丝兴奋来。
殊不知她的兴奋被夏老看到眼里,又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天生的材料啊,可惜性子不够好。
不过,既然她是辛墨浓的媳妇,那么也等于她自动掺和进来。有人用还不用发工资,想一想,其实,嘿,赚了啊。
辛墨浓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只是看着叶悠悠,握紧她的手,“明明……”
明明和她没有关系的事,却要她去承担风险,还说自己要保护她。
“明明我们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的仇和我的仇。”早就融到一起,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