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干啥,我当然是来打人的。你儿子打了人就这么算了?我还没死呢。呸,少给你们自己脸上贴金,你们就是跪到地上磕头,我闺女也不可能跳回你们家这个火坑。”
老太太当然打不过老头,但她也没打算打,拿着大喇叭就着贴在叶贵的耳朵边上喊了,这一声声的,比炸雷还可怕。
老头当下就受不住,捂着耳朵跑开,站得远远的,气急败坏道:“你干啥,你这是干啥。”
“我都说了,我是来打人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太太关了大喇叭,用只有叶贵才听得到的声音继续说道:“我老太婆在这里发誓,我儿子要是能回来,你们姓叶的一家人,一个都不得善终。”
说着又拿大喇叭狠狠在叶贵脸上砸了好几下,确保他的脸会肿起来,和自己女儿一样,才停了手。
叶贵虽然躲了好几下,却没有还手,可他也很委屈,“娘,我没动手。”
“我知道你没动手,可你媳妇被人欺负的时候,你没护住,就是你的错。我找你算帐,一点错也没有。”
老太太昂首挺胸,把大喇叭塞到叶悠悠手里,“小孩子腿脚快,赶紧给你们支书还回去。”
村支书总算知道为啥这个大喇叭这么眼熟了,敢情是王桂花在他办公室里顺的啊。
又好气又好笑的接过大喇叭,“您看看,一把年纪,何必呢?”
“是啊,就是年纪大了,有火就得撒出来,不然憋在心里,容易生病。”王桂花带着闺女和外孙女就象得胜的公鸡,是昂着头走回去的。
柳满红很快就在小湾村上了工,离婚时积攒的愤怒泄尽之后,便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她要养活女儿,自然要更加努力。
王桂花出去替女儿跑手续,一般都会把外孙女带在身边。叶悠悠充分发挥她嘴甜的优势,很快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叶家是怎么欺负人了。
没法子,谁叫生产大队里常常有各个村里的人去开会学习呢。叶悠悠一露面,叔叔伯伯阿姨大姐的一喊,再帮着大队里的人端茶倒水,说说笑笑之间,就奠定了舆论基础。
舆论有多重要,叶悠悠可能比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人,都更清楚。
既然爹妈离婚已成定局,她就要努力营造柳满红自强不息,敢和重男轻女这种旧思想斗争,也敢反抗压迫的新女性形像。
从头到尾,她没多说叶家一句不好,越是这样,她的话,反倒是越让人觉得可信。
因为叶家村的村支书和妇女主任过来开会的时候,是一句反驳的话也没说过的。
不是他们不想维护叶家村的人,问题是人家说的没有一句是添油加醋,反倒是真相比人家说的还要严重的多。
小湾村的村支书倒是开会的时候说了一句,柳满红半边脸肿的都不成样子了,还要争着下地,因为小湾村还没接,她下地是没工分挣的。可是她说,就是没工分也要干。
“实在是好样的。”小湾村的村支书总结,眼角微微瞥了一眼叶家村的村支书。
这也是叶悠悠给柳满红建议的策略,虽然会多劳累几天,但这个时候占据舆论的制高点,对他们只会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农村的妇女闲人,嚼舌根子的肯定少不了,但只要村支书,生产大队的领导,认可柳满红在离婚这件事上没有过错,那这些闲话都是浮云。
果然,连续几天到生产大队办事,最后一次送来补充的材料后,生产大队很迅速的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