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事情,就是没有真正的男人生孩子的新闻。翻了四十多页,孙敬池放弃了,没有他想要的。
坐在马桶上沉思了许久许久,孙敬池下了决心。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查清楚是不是真的,他根本没心思做其他的事情。尽管他的理智在一遍遍提醒他,他是在痴人说梦、胡思乱想,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狠狠搓了几把脸,孙敬池站起来,好似要赴刑场一般,决然地出了卫生间。到楼下找了一个大的空塑料瓶,他摸回卧室。轻轻打开床头的台灯,床上,燕飞踢开了身上的夏被,额头上一层明显的汗珠。这里的晚上很凉快,没必要开空调,只不过燕飞看起来很热。孙敬池把没打开的窗户也全部打开,凉风从纱窗中吹进。给燕飞擦了额头上的汗,孙敬池没有给他盖好被子,而是轻轻脱掉了燕飞的睡裤和内裤。
紧挨著燕飞坐下,孙敬池饶人清梦地在燕飞耳边轻喊:“飞,你该上厕所了。”
睡死的人没动静。孙敬池把塑料瓶的瓶口对准小飞飞,又喊:“飞,上个厕所再睡。”还很过分地发出“嘘嘘”的、通常父母用来勾引小孩子尿尿的声音。
燕飞被孙敬池给打扰到了,孙敬池又轻喊:“飞,上个厕所你再睡,直接尿吧。”
“唔……”
“尿吧。”
孙敬池从未这麽对燕飞的某种体液有如此的迫切和渴望。
燕飞睁开了一双朦胧的眼睛,孙敬池赶忙说:“飞,上个厕所再睡,不用起来,我给你接著。”
燕飞也不知道是还未清醒,还是被孙敬池的“嘘嘘”声给影响了,没一会儿,真的尿了出来。听到液体进入瓶子里的声音,孙敬池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燕飞清醒著,他绝对做不出在床上小便的举动,奈何他现在本来就反应迟钝,又还意识不清中。解决完了,孙敬池手指发抖的把那一瓶珍贵的液体放到地上,给燕飞擦拭乾净,套上内裤和睡裤,又盖好被子,轻拍著燕飞睡著之後,他头皮发麻地捧著那一瓶决定他生死的液体进了卫生间,关门、反锁!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控制不住地深呼吸,孙敬池把瓶子放在洗脸池上,用力拍打了几下胸口,让自己冷静,可千万不能把那瓶宝贵的液体给弄洒了。可是没办法,心跳不仅没有慢下来,整个身体都有点发颤了。从洗脸池的柜子里拿出他藏在里面的黑色塑料袋,孙敬池把袋子里的验孕棒全部倒在洗脸池上,手指不稳地把验孕棒从盒子里一一取出来。
脑袋发晕、嘴里发苦,孙敬池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把每一个牌子的验孕棒的使用说明都看了一遍,然後他又开门摸出卫生间,到楼下的客厅里拿了一袋子还没开封的一次性纸杯。十一个牌子的验孕棒,孙敬池摆了十一个纸杯,然後两手宝贝地捧住塑料瓶,在每个纸杯里倒入一些。
做完这一切,孙敬池屏住呼吸,手发抖地把一根验孕棒在纸杯里蘸了蘸,然後扣放在洗漱台上,他不敢看。就这样,一根接著一根,每一根他都是扣放在台子上。十一根全部放下了,孙敬池两手握拳支撑在洗漱台上,耳膜轰鸣。他突然怯懦了,不敢去翻看那十一根可能会要了他命的棒子。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拍了拍脸,对著镜子又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孙敬池的右手按在了一根棒子上。咬住牙关,他闭上眼睛,发抖的手指慢慢地翻过了那根棒子。脑袋随著他的动作而轰鸣炸开,孙敬池却迟迟不敢睁开眼睛。如果,如果事实证明他是在胡思乱想……孙敬池腿软地几乎要跪下了,老天爷为什麽要给他这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