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大惊:“什麽时候的事!”
田晚香擦著眼泪说:“4月中的事。你爸跟他们说家里的事你做主,得等你暑假回来才能说这件事。”
燕飞咬牙:“家里到底还出了什麽事?不许再瞒著我了!”
燕飞刚才教训燕翔的那股狠劲也让燕三牛和田晚香对这个儿子更有了一丝敬畏,两人不敢再隐瞒,田晚香说:“听说咱村要徵地盖房子,你姑跟你大伯、二伯他们就找上门了,说你爷爷留下来的地和房子他们也有一份。然後……”田晚香抿抿嘴,“你四婶也打电话到家里来,说徵地补偿款你四叔也该有一份。你姑父跟你大伯他们来过好几回,我跟你爹只说要等你回来才能决定。”
燕三牛补充说:“村里还没开始徵,只是有这麽个风声,村长说还没正式订下来。”
燕飞冷笑:“我当他们都死了,原来还健在啊。一听到有钱拿就都冒出来了,我草。他们一分钱都别想拿走!爸,我记得你说过爷爷去世前曾留下过一份遗嘱,还在吗?”
“在在。”燕三牛抹抹眼角,赶紧起身去房间里拿遗嘱。燕三牛一直把父亲的遗嘱仔细地著,倒不是要给今後做个凭证,只是想著是父亲为数不多的遗物,他应该好。却没想,这时候到起了关键作用。
燕三牛拿了个布包出来,坐下後,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布包里有一个玻璃镜框,里面赫然是燕老爷子去世前留下的遗嘱,上面还有燕老爷子的红手印。燕三牛把遗嘱交给燕飞,又把布包里其他的证件一一交给燕飞,说:“这是咱家的土地合同证、房子的宅基地地契,还有你大伯、二伯把他们承包的土地转让给咱们的转让证明,都在这儿呢。”
燕飞一一看过,口吻轻松地说:“这些都是证据。”他抬头,“爸、妈,你们放心,那帮家伙这回别想再占咱家一分便宜。这件事不管他们怎麽闹,你们都别吭声,交给我来处理。爸,这回你该看清楚他们都是些什麽人了吧,你可不能再那麽好心了。他们可没人记得你的好。”
在外人眼里窝囊了一辈子的燕三牛缓缓点了点头。自他们搬家,亲戚没一个人来问问他的情况,直到传出村里要徵地的消息後,亲戚才来找他,那时候他就已经被那些所谓的亲戚彻底寒了心。哪怕打官司,这回他也绝不再退让。
把这些重要的东西回布包里,燕飞没交还给燕三牛,而是道:“爸,这些东西先放这儿,等这件事处理完了,我再给你。”
“你著著。”燕三牛觉得放在儿子那儿比他自己著还要保险。
客房的门开了,孙敬池扶著燕翔出来了,燕翔的眼圈还是红红的。看到燕飞,他又想哭了。燕飞拍拍身边,燕翔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坐下。燕飞搂住燕翔的肩膀,看著燕翔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又有点心疼了。孙敬池在燕飞的另一边坐下,简单解释道:“学校里的几个混混知道翔子住在这里,想著翔子有钱,就敲诈他。翔子怕你们担心,就没说。”
燕飞岂会听不出事情没这麽简单,不过当著父母的面他没多问。燕翔靠在哥哥的怀里,低著头。孙敬池道:“翔子,跟爸妈和你哥道歉,说以後再也不这样了。”
燕翔吸吸鼻子,站起来,恭恭敬敬给爹娘和哥哥鞠躬道歉,哽咽地说:“爹、娘、哥,我错了,我以後再也不说谎了。”
燕三牛和田晚香心疼地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