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丝锺勇以为应该有的黯然。废话不是。他就是钟枫,当然和自己上辈子的习惯一样了!
锺勇立马又严肃了几分,燕飞敲敲桌子:“麻烦您说重点。”
锺勇道:“我们来合作吧。”
什麽?合作?燕飞很想掏掏自己的耳朵,他是不是听错了。
“合作?我们有什麽可合作的?你弟的骨灰咱俩已经两清了。”
锺勇正经地说:“我不瞒你,我弟的骨灰是我父亲执意要拿回来的,他无法接受我弟被三个男人喜欢这件事。对我来说,也许我弟跟他们在一起反而更好。”
燕飞冷笑:“当然好了。你弟要真跟他们仨在一起,你就是帝都三大太子爷的大舅哥,多好啊。”
锺勇竟然没有反驳地点点头:“我和我弟不同。他是艺术家、理想主义者;我则很现实。不管是jūn_duì还是政界,政治斗争永远都是最残酷的。我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我也不愿意逃避。因为我弟的事,锺家一直被打压,我也知道自己为什麽五年了都没有再往上走。而最近,锺家的地位更是摇摇欲坠,别说是他们三家联手,以锺家目前的能量,岳家、孙家和萧家随便哪家出手,就能让锺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说实话,我找你谈合作,更多的是为了保住锺家,保住我自己。”
燕飞愣了,锺勇竟然这麽诚实!等等!
“你说锺家摇摇欲坠是什麽意思?”
锺勇自嘲地笑笑:“你会不清楚吗?我父亲手下的几员大将最近调离的调离,降级的降级,撤职的撤职。我父亲也被要求从司令的位置上退下来了。我很清楚,不多久,就会轮到我了。”
燕飞的心情复杂极了,下意识地问:“为什麽?他们为什麽要针对锺家?钟枫死了都五年了,他们何必等到现在?”
“因为我找岳行军要我弟的骨灰。”锺勇很清楚原因,“如果不是我姓‘钟’,我估计会和权铭伟一样的下场。我父亲让我去要回我弟的骨灰的时候我就知道很可能我也会面临这样的情况。”说到这里,锺勇停顿了片刻,“他们都觉得我弟是被家里人逼死的,更有人说是被我和我父亲逼死的。但谁又知道我的难处?我弟被我父亲压制,我又何尝不是?”
“我是长子,我从出生就背负著父亲的期望,要成为将军,没有任何的选择。读书、入伍、结婚,一切的一切都必须按照父亲的要求。我也想摆脱父亲的控制,但我除了当兵什麽都不会。我要想活得好,就必须不停地往上走、往上爬,就必须听从父亲的安排。”
锺勇渐渐激动了起来:“我和我弟的感情是不深,但我绝对没有想过他死!五年了,我在这个位置上整整五年一动不动,为什麽?就因为他们认为我姓‘钟’,因为我弟死了。没有人看到我的能力,没有人看到我的努力。他们对我父亲不满,就可以大手一挥抹掉我所有的努力。为什麽?难道就因为我弟死了而我还活著?!”
燕飞下意识地握住了锺勇的手,锺勇的话停了。做出这个动作才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燕飞又迅速抽回手。藉著喝茶的动作稳定了一下心神,他放下茶杯,说:“你还没说你想和我谈什麽合作。”
锺勇深深看了几眼燕飞,说:“你的身上有我弟的影子,不管是你天生的,还是後天培养的,都不能抹杀。我想,他们愿意找你的真正的原因还是你有些地方像我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