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个金色柠檬头死掉了啊。”祁连赫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两磅的双层巧克力蛋糕,手上的叉子几乎挥出一片残影。“那个卫宫切嗣下手倒是利索。”就这一点,很合他的胃口。
吉尔伽美什坐在稍远处,一脸鄙夷地瞥了祁连赫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品着酒,似乎不打算掺合进这件事来。
在这两位大爷面前,时臣向来是没有放松的余地的。他隔着桌子半躬着身,恭恭敬敬地说,“从使魔反馈的信息看,肯尼斯确认死亡。”
据assasin的报告,昨夜肯尼斯中弹后,虽然被lancer保护着离开了战场,却没能逃离卫宫切嗣的追踪,凌晨2点左右,肯尼斯下榻的酒店被引爆。在清理废墟的过程中,警方发现了肯尼斯的尸体。但蹊跷的是,在引发爆炸之后,卫宫切嗣并未立即离开现场,反而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一样在附近逗留了半个多小时,而后追入市区,到现在还没返回居住的城堡。
“lancer没死。”祁连赫咬着叉子如此下了结论。
时臣一下子抬起头来,皱眉道,“怎么可能?lancer没有单独行动的能力,失去master之后最多只能在现实世界停留几分钟,除非……”
“除非死的那个并不是他的master。”吉尔伽美冷笑着接上时臣的话,“转移令咒的方法,可不止一种。”
“那个女人。”祁连赫想起时臣给他看的资料中作为肯尼斯未婚妻出现的女人,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出自时钟塔鼎鼎有名的魔术家族,虽然比不上肯尼斯,但作为master的能力却是足够了。
“一个自视甚高的蠢货,被lancer蛊惑,移情别恋狠下杀手,呵,倒也还有几分观赏性。”几句可以称得上刻薄的点评后,吉尔伽美什瞥了祁连赫一眼,那个绝对直觉的能力,还真是好用。
对于祁连赫和吉尔伽美什的判断,时臣是没有任何疑问的。不过这样一来,昨夜圣杯战争的第一战,实际上除了berserker出局,和了解了saber,lancer的能力之外,就没有更多获了。saber和lancer之间的对决半途被打断,两名英灵身上的伤都可以忽略不计。
就在此时,一名assasin忽然出现在房间里,对着时臣三人俯身半跪。
言峰绮礼传来消息,saber和caster打起来了,双方的master都不在现场。
吉尔伽美什勾了勾唇,“真是一出好戏。”说着,便灵子化消失了。
时臣嘴角抽搐,没来得及用优雅掩饰,就见祁连赫将空空如也的蛋糕底盘一扔,抹了抹嘴角也往外跑。时臣忍不住扶额,整天伺候这两位,心好累,再也不会爱了。
吉尔伽美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山崖上,垂着眸子看着下方环山公路上对峙的双方。caster歇斯底里地叫着“圣女贞德”,看起来有些神经不正常,而在他对面,saber护着爱丽斯菲尔,满脸冷厉。
英雄王盯着saber清丽的脸,嘴角微微勾起,却忽然,像想起什么一样抬头望了望。
“祁连赫去哪里了?”
祁连赫没有按assasin的报告来看saber和caster的这场好戏,直觉告诉他,最有趣的不是在那偏僻的盘山公路,而是在这里。
这座外表并不张扬的小教堂里。
教堂里灯火幽暗,绘的玻璃窗上隐约有着跃动烛火投下的影子。祁连赫悄悄走上前,一只手搭上木门,刚一用力,便停了下来。
一把约二十五公分的漆黑刀刃从门缝中伸出,由下往上直刺祁连赫咽喉。刀身不仅毫无反光,前刺时甚至连声音都没有,悄无声息好似影子。
祁连赫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微眯着眼,看着那可怖刀刃在即将刺入皮肉的一瞬,无声无息地了回去,而后,门开了,一身漆黑的言峰绮礼面色黑沉地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将门内的一切遮挡得严严实实。
“什么事?”
祁连赫盯着言峰绮礼的脸,那张似乎永远苦大仇深的脸孔看不出任何除疲惫之外的情绪,可他却像看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你在做什么呢,言峰?被我捉到,似乎很心虚呢。”祁连赫试探着往前一步,毫无意外,对方寸步不让。于是祁连赫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你在教堂里藏了什么好东西,也让我看看吧,言峰绮礼。”
言峰绮礼并未被祁连赫的言语所动,只是微低着头看着这半大少年,手指微动,黑键蠢蠢欲动。
可还未等言峰绮礼动手,祁连赫便冲着他诡异一笑,双膝一曲高高跃起,电光石火间在言峰绮礼肩膀上一踏,一个空翻,轻盈落在教堂内的棕色木椅上。
从这个角度,教堂里的一切再无遮掩。前方正中那个原本用来放置圣水或者圣经的平台上,躺着一个人。
这人看起来相当眼熟。身躯高大白色皮肤,满身血渍掩盖不了的贵族品味服饰,还有那个颇有特色的柠檬似的金色头颅。
正是lancer的前master,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
那个被未婚妻坑死的可怜男人。
不。祁连赫忽然发现,那个男人,似乎还有最后一口气呢。
不过,正常情况下,如果有人重伤濒死,最应该做的事是送医院,而不是把他摆在祭台上吧?更何况,虽然肯尼斯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好了,可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救助措施,对于这样的伤势而言,更像是拖延时间让他承受更多痛苦而不是想要救他的命因为谁都知道,这样的伤势光凭包扎伤口是绝对好不了的。
那么
“你到底在做什么呢,言峰绮礼?”祁连赫瞥了一眼肯尼斯扭曲的脸,转身面对依然面无表情的高大男人,饶有趣味地问。
“如你所见,”言峰绮礼的表情毫无变化,也似乎没有被窥破秘密的恼怒,“我在尝试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