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祁连赫念着桂小太郎的名字,背着剑直直穿过错综复杂的巷道,他的步伐平稳均匀,路线近乎直线,就好像身体内部装了一个专门探测桂的仪器一样。
迎面吹来的风逐渐带上了丝丝海腥味,风速也逐渐提高,吹得祁连赫的兜帽外套呼呼作响。穿出居民区,宽阔的沿海公路一下子闯入视野。祁连赫忽然停住脚步,公路的护栏旁边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他的直觉告诉他,他有麻烦了。
“啊,啊,终于来了。”高高扎着双马尾的女人放下了环在胸前的双手,并习惯性地搭上了绑在大腿上的双枪。她踩着一双长靴,却在这样的大冬天穿着紧身短裤和背心,外面搭了一件应季的小外套,仿佛完全不感觉冷一样。
“你就是祁连赫对吧?”长相姣好的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祁连赫,语调轻慢,“我奉晋助大人的命令来邀请你,可是现在看来,你完全没有让晋助大人特意邀请的必要。白白让我站在冷风里吹了两个小时,切。”
“猪女,高衫大人一开始是打算自己来的,是你自己抢过这个任务的。还要劳烦我这个参谋跟着你一起来,真是……”男人还没说完,女人就猛地攥紧拳头一跺脚,大声打断了他的话,“闭嘴!武市变态!晋助大人已经连续工作了七八天了,我怎么能让这种小事劳烦他!”
“再说了,谁想和你一起啊混蛋!要不是晋助大人的命令,我早就把你丢到海里去了……”两人这样一来一往,竟当着祁连赫的面吵了起来。
祁连赫一手抓了抓被风吹得蓬松的短发,看了两人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径自走上前,单手撑着栏杆翻了过去。
但他的脚还没着地,一声拨动保险栓的卡塔声便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他连忙拧腰在半空中侧移了一小段距离,腰侧感觉到一点灼痛之后,子弹出膛和擦过地面的声音才传入耳中。
“切。”祁连赫对腰部传来的灼痛皱了皱眉,伸手一抹,手掌上全是血迹。五米的距离对于枪弹来说太过靠近,即使是他,也只是避开了要害。
女人转动着双枪,眯着眼盯着祁连赫,冷然道,“我还没说过你可以走吧?”
“猪女,”她旁边的男人对面前这一幕毫无反应,只是看了女人一眼,提醒说,“高衫大人是让我们来看看祁连赫有没有作为我们同伴的资格,而不是让我们来杀了他。”
“放心吧。我会对晋助大人说,他所看重的人根本连刀都拿不起来,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罢了!”女人扬起枪口直指祁连赫,眼神里满满的全是毫不掩饰的蔑视。“这样的家伙,我们鬼兵队不需要!”
“小心!”男人猛地将女人扑倒,一缕寒风从女人脸侧划过,女人伸手捂住了脸,一丝血液从指缝间流出。她瞪着眼,一脸不可置信祁连赫这个连站姿都懒懒散散的家伙,竟然会有这么强!
“喂!”祁连赫的胡僧有让两人猛然回过头去,在看到祁连赫手中那束黄绿色长发时,他们都忍不住惊愕。那是她的头发!
女人看着祁连赫依然是懒懒散散地将她那束长发上下抛动的样子,手指摸着头顶束发处被割断了的短短发茬,忍不住恼羞成怒起来。“你这个混蛋!”
她拔出双枪对准祁连赫,眼前却是一花,祁连赫仿佛从六七米外直接跳到了身前,那把原本插-在背后剑鞘里的长剑已经完全拔-出,正朝着她的脖颈直取而来。
好快!女人堪堪将手里的武器举至身前,祁连赫的剑就已经到了。锋锐的剑刃与女人的手枪锵的一声碰在一起,剑刃陷入手枪的金属外壳,祁连赫手腕用力往下一压,长剑竟像切豆腐一样将手枪的枪膛从中切断!
女人瞪着眼看着那半截掉落的枪膛,似乎是不能置信。祁连赫没有等她回过神,他直接抬脚踹在女人腹部,将她抛飞了出去。
“很弱啊。”祁连赫掂着手里的长剑这么自言自语着。好在此时女人已经撞入雪堆昏了过去,不然又是一场争执。
“猪女!”传统武士打扮的男人大喝了一声,却在祁连赫看过来的时候猛地缩了缩身子,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依然木楞,握着武士刀的双手却在不停颤抖,“你别过来、我、我是谋士,不是战斗人员……”
祁连赫瞥了他一眼,抬起剑这个动作让男人的刀剑颤抖得更厉害了抬起剑对准背后的剑鞘将长剑送回,转过身,单手按在栏杆上准备越过它离开。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