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鸿名背对着他,低着脑袋,像是在清洗什么东西。文寿心中奇怪,刚张开嘴,喊了一句大哥,这头脑里一道神来之笔,顿时就记了起来:坏了,他昨天那条贴身内裤,扔在池子边儿,他忘了洗了!
关鸿名扭头瞥了一眼他,迅速地转过了头,神色带些慌张:“你醒了。”
文寿应了一声,走上前一瞧,顿时就有些臊:大哥在给他洗那裤子呢!他愣了一时,清了清嗓子:“大、大哥,你帮我洗这东西干什么?我来,我来。”
关鸿名笨手笨脚,洗了半天没洗完,解释道:“我看它丢在一边,顺手洗了,”他的手在冷水里泡的有些红,指着这裤子,吞吞吐吐道:“你昨天,因为这个?”
文寿听他这么一问,本该有些不好意思的态度,然而他转念一想,昨天大哥都自个儿上来了,我还羞什么劲儿!于是他这口气有些好整以暇、死皮赖脸的意思,他挨着关鸿名站着,将裤子给接了过来,笑道:“大哥,我不骗你,就是这个。”
关鸿名一听,扭头看着他:“我以为你是得了什么大病!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都是男人……”
文寿直起身,听到大哥这话,仿佛非常新奇似的:“是吗?既然大哥觉得没什么事儿,那我可放心地说了,”他侧过脸,看着关鸿名,笑了起来:“我昨晚上,我是想着大哥,才脏了裤子。”他望着当即傻住的关鸿名,泰然自若地接着浣洗他的裤子:“大哥,是你要我说的,不许嫌我。”
关鸿名在旁愣了半天,脸色越涨越红,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文寿,你怎么……”
文寿看他一脸的难以置信,自个儿这心里更加痒痒,情不自禁地偏过头去啄了他的脸颊一下儿:“我怎么?”
关鸿名受此袭击,愈发地呆住了,他拿手背茫然地一擦,垂下头去:“你如今怎么这么……”
他支吾半晌,文寿干活儿利索,洗干净裤子,擦了手去看他,嬉皮笑脸:“大哥,说呀?”
关鸿名狗急跳墙似的,拧着眉毛,仿佛很不适应说这粗话:“你怎么这么臭不要脸起来了?”说罢,他这厢是落荒而逃,转身就走。
文寿乐不可支,追过去,跟着大哥,边走边笑:“我是男人呀,大哥,”他随着关鸿名坐在了沙发上,“我这么喜欢大哥,当然是一见着你就忍受不了了!”
关鸿名摊开了报纸,将脸藏在了后头,实在是觉得文寿难缠,穿着袜子,抬起腿,轻轻地踹了文寿一脚:“胡说八道,刷你的牙!”
谁知文寿此时竟然伸手捏住了他的脚,在脚心儿一挠:“大哥,烦我啦?别烦我呀!”
关鸿名猝不及防,被他这么一挠,不由自主地轻声一笑,向外一踹:“不要闹了!”
这么一踹,不偏不倚,正好踹中了这位罪魁祸首的肚子。文寿立刻放了他的脚,捂着肚子大叫起来:“啊哟,大哥!”
关鸿名脑子顿时一绷,没想到真踹中他了,当即放下报纸,急急忙忙地凑了过去:“文寿,真疼了?哪里疼?怪我方才……”
文寿的手臂发颤,按住了关鸿名的肩膀,龇牙咧嘴道:“太疼了……”他嘴上还呻吟着,手却猛地抬了起来,按住关鸿名的脖子,将他的脑袋贴在嘴边儿,结结实实地亲了他的嘴唇一口,继而站起身,笑得奸计得逞:“大哥,上当了!”
说罢,他飞快地跑进了浴室,边跑边喊:“大哥,昨晚谢谢你,这是还你的!”
关鸿名在他身后,尚保持着那个姿势,面色通红,良久才气得叫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