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也在他身后,左顾右盼地,对这屋子很感兴趣,毫不客气地将自己扔在壁炉边的沙发上,眼睛一亮:“文寿,这沙发很舒服!”
文寿扭头一看钟表,对关鸿名道:“大哥,是不是饿了?”说罢,文寿一边向厨房走,一边给雷蒙剜了一记眼刀:“规矩点儿!”
关鸿名看他进了厨房,自个儿就坐在了雷蒙对面,客气道:“雷蒙,好久不见。”
雷蒙伸长了脖子去看文寿的背影,接着颇为震惊的扭头问关鸿名:“他竟然会去做饭?”
关鸿名不知他对弟弟有什么误解:“他做得不错,你今天可以试试。”
雷蒙当即发觉这位关先生的神通广大之处,竟能将文寿一匹倔驴训得服帖。然而雷蒙自然也没有忘了此行的本意,他与关鸿名谈了谈房屋布置,轻描淡写了几句,不久便进了正题:“关先生,”雷蒙皱着眉头,显出了担心的意思:“文寿最近,他这情绪有些奇怪,你知道原因吗?”
壁炉里的火烧得噼啪作响,关鸿名偏过头去看,眨了眨眼,心下一转,隐隐地有个猜想,却不好开口,只道:“怎么了?”
雷蒙瞄了一眼厨房,这才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道:“他看书,看得都不搭理人了,有时候,自个儿一个人偷偷哭呢!”
关鸿名听到这话,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地坐直身体,握紧了拳头,眼睛里有些急切:“这、是吗?他一个人……”
雷蒙点了点头:“关先生,这是大问题!”
关鸿名垂下眼睛,不由得抱起手臂,皱紧了眉毛,有些为难了。他从不知道文寿在学校竟是如此的情形,这显然不是文寿的做派。然而关鸿名也有些察觉,文寿这些反常举动,究其根本,症结之所在,恐怕就是自个儿。
关鸿名向来是如此,打小开始,一旦文寿出了问题,关鸿名首先便怀疑是自个儿的责任。加之出了先前的一档子事,他就算是个石头脑袋也要开悟了。
雷蒙看关鸿名脸色阴郁,翘起了腿,开口道:“关先生,所以我今天必须得拖他去玩玩儿,我车都开来啦你帮我劝劝他,他这样儿是不行的。”
关鸿名听到这话,理智上应当是支持,但这心里却莫名其妙地别扭着,有些不大乐意他长久以来无人讲话,好容易见到文寿,吃个饭,却就又要放他走了,然而雷蒙的提议也不是没有道理,文寿毕竟还年轻,这些交际,毫无疑问是会给他一些快乐的。
关鸿名的心中千头万绪,思索间,文寿便从厨房端了菜出来,招呼道:“上桌吧!”
关鸿名立刻了表情,站起身,引着雷蒙在餐桌边落了座。雷蒙抬眼见桌上有模有样的中餐,即刻是满脸的难以置信:“文寿,你做的?”
文寿又拿了餐盘刀叉,骂道:“不吃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