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寿皱起了眉毛,捋了捋头发,表情是狐疑:“她说‘goodnight’。”
关鸿名不在意地“哦”了一声:“她学得很快,我前些日子教过。”
文寿听了这句话,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语气是十足的难以置信:“大哥,真是你教她的?”文寿愤愤地站在关鸿名面前,话也说得急促起来:“她说是你专门教过她的,她还说她求了你半天,笑得花枝招展!我还不信,竟然真是大哥你……”
金飞燕说一句,文寿能构思十句,他几乎将大哥亲自教授金飞燕的场景在脑海中重现了一遍。大哥坐在她旁边,教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大哥脾气好,金飞燕一看就知道、一看就知道骚!那么金飞燕故意耍个刁撒个泼,大哥肯定也是自然地受下了!他仿佛听见了金飞燕隔着时空传来的娇笑,混杂着大哥朦胧而浑厚的声气。
关鸿名被他的怒火搞得莫名其妙,清醒了几分:“父亲让我教,我怎么能推托呢?”
文寿逼近了关鸿名一步:“大哥,”他握住关鸿名的手,一使劲,合身压了上来,两手撑在关鸿名的手上,将原本坐在床上的关鸿名压成了躺倒的姿势:“她还叫你鸿哥儿吗?”
关鸿名被迫仰脸看着文寿,大冷的天,却见文寿额头溢了些汗。关鸿名倒是没有反抗的意思,只把这当做是文寿的孩子气:“这叫不叫的,我怎么记得?”
文寿的手上力气施得越发的大:“我走之前,她当着我的面叫了三次,早饭两次,洗衣房里一次,”文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核算着:“我走以后,她是不是日日都得这么喊你一声?”
关鸿名搞不懂他这是犯了什么毛病,只好实话实说:“送牛奶来的时候,兴许会叫一次我没在意。”
她还到大哥的房里来了!
文寿将一只手换成了与关鸿名扣住的姿势,只是力气太大,看起来仿佛是在打架斗殴:“大哥,”他竭力镇定下了语气:“就凭她,三春班里出来的货色,她也配吗?”
关鸿名听了这话,觉得有些刻薄。他料想文寿是看不上这么个三姨母,这也是应当的,然自己作为大哥,也是该帮父亲说话,维护一番家庭表面和谐的。于是他仰脸直视着文寿,坦荡平静地答:“你接不接受,她日后说不定都得是父亲的女人,往后进了家门,也别掀她的底罢了”
文寿的牙都咬碎了,他恨不得将关鸿名的脑袋敲一把,心里不由得骂了极没教养的话:我管他妈的谁当姨太太,我看她是想动你!
文寿恨恨地捏住了大哥的下巴:“大哥……我真不知怎么说你好!”
这个动作让关鸿名感觉自己跟个小娘们儿似的被他调戏了,他拍开了文寿的手:“不要发疯了,睡觉去吧!”
文寿听到这话,心里很不舒服:大哥总是将他当做疯癫儿童。文寿于是直起了身,顺便将关鸿名也扶了起来。
“大哥,”文寿俯下视线,看着坐在床上的关鸿名:“你不要总把我当做小孩子了……我早就大了。”他将手放在了关鸿名的肩膀上:“我脑子长了,”说罢弯腰牵过关鸿名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我这儿也长了。”
关鸿名被他牵着手,听得云里雾里:“是么?”他一把将手抽了回来:“那很好你从小就缺些心眼。”
说罢,他也不想跟文寿打什么机锋,利落地一挥手:“快去睡觉!”
文寿哭笑不得,叹了口气,只好转过身开门走了。
文寿踱回自己的房间里,也不开灯,摸着黑坐在了床上。他生气是生气,可也有些无计可施。
他能怎么办?读了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跟个娘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