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的衣袖的,小孩子有天生的敏锐直觉,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软硬是看参照物的,和我对他的态度相比,沈月卿确实要好得多。
沈月卿拍了拍楚无疑湿漉漉的脑袋,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她虽不是你父母,却是你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了,你快去跟她说一声吧。”
楚无疑感激地点点头,然后又看向我,还是得征得我的同意。我没理睬他,原地坐下了,这个动作意味着我会等他,他看的明白。
楚无疑上去之后,我把惊鸿剑的包裹扔到了沈月卿的身侧,然后闭上眼睛养神,却听得沈月卿说:“这剑你先拿着用吧。”
——你先拿着用!
有先必有后。
这句话的后文不就是“你先拿着用吧,等白琅来了后还给他。”
我冷哼一声,偏过了头。
“唉,你不要生气,你和辞镜都是我的徒弟。归山庄原本就是阿琅外祖父开创的,师父临终前让我找到阿琅并他为徒,这些都得归还于他。
所以很抱歉,开山大弟子和关门弟子不能只是你一个人了。你只能当开山大弟子了,朱珠。”
“……这并不重要,关不关门的不多一毛钱。”
“那你是在意赤心的话?”
他看出了一点端倪。
“她叫你卿卿。”卿卿,真是个骚气又让人觉得羞耻的称呼,我判断道,“你们俩交情匪浅。”
指不定是什么青梅竹马未婚妻什么的戏码,不过现在也没用了,敌方已经被我干掉了。
“……她是我母亲那里的人,你觉得我会和她交情匪浅?”他苦笑道,“我恨不得把她们集体挫骨扬灰,怎么可能交情匪浅,否则刚才你在惊鸿上撒药时,我就会开口提醒她了。”
这番话说的我心情指数又飞升了不少。
“那如果我刚才没有在惊鸿上撒药,你会怎么做?”
我看着他,他敛尽脸上的笑意,淡淡道:“不怎么做。”
“!!!”
“唯有以命护你,和她同归于尽。”
“……”
我的心有一瞬间飞到了天外。
他话锋一转,继续道:“毕竟你是我的徒弟,做师父的理应如此。”
前一句话让我心花怒放,后一句话又让我心情复杂。
“那如果今天是辞镜,不,是白琅,那你也会那么做吗?”
“是。”回答的干净利落,毫不犹豫。
我心说:“我为什么老是要和辞镜比,要吃他的醋,他是个男人,又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为什么偏偏要和他过不去?我应该和他搞好关系才对。”
此时,楚无疑从上面下来了,他两眼红红的,应该是哭过一场。我自己的破事一大堆,都没心情嘲讽他,只道:“我们出发吧。”
“嗯。”他点点头,很自觉地走到了我的前面,“我来带路。”
楚家的暗道有无数条,但能正确通行的只有一条,类似于现代的迷宫。整个地下迷宫七曲八折,每条路都设有一些陷阱和机关。
楚无疑还真派上了用场,他带着我们避开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躲开了一重又一重的机关。看着他无比熟悉路况的样子,我忍不住问他:“这底下你这么熟悉,以前常常来吗?”
这估计是这些天我第一次这么好口声的跟他说话。
但楚无疑明显和我是相同属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