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已经是亥时了,莫修在修好后宫排班表,洗漱之后准备休息了。
“今晚绿珠留下侍寝,青青你先下去吧。”
“是。”
绿珠是我现在用的身份,我明白莫修讲的侍寝只是掩人耳目的一种方式,但看着只着亵衣又和沈月卿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还是很可耻地……迎了上去。
他不是沈月卿!不是沈月卿!不是沈月卿!
我一边告诫自己,一边爬上了他的床。
莫修抱住我的时候,我们两人顺势滚进了被子里。
他的身体极度冰凉,简直像是一块冷冷的冰块。
“你受伤了。”
他一手捂住我的嘴,一手覆在了我的手臂上,稍微施力,一股暖流从伤口出缓缓流进。
“我用了传音之术,只有你能听到。你若是有话想说,就在我的手心写下来。”
我心道真是折腾,见他一面本来就难,要说几句话竟也是这么麻烦。
我在他的手心慢慢写下【我见到沈月卿了。】
莫修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我继续写道【他来去匆匆,你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
许久才听到他说:“月卿希望你安安稳稳地在庄里待着,你又为什么要来呢?”
【我想带他回归山庄。】
“那是不可能的。”
莫修替我疗完伤,用他冰冷的手心拍了拍我的额头,“你回去,只管等待。”
【要等多久?】
“不清楚。也许一年,也许十年。”
【他是不是被沈离星控制了?】
思及沈月卿脸颊手臂处延伸出来的黑色花纹,再联系沈月卿一向惧怕的母亲,我还是写下了西凉祭司沈离星的名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月卿为你置了一方山水,归山庄与白泽可护你百年平安。这里凶险异常,你不该来。”
【三年前在山上,你应该已经明白了我的决心。不带回他,我只能赖在这里。】
我态度很坚决,心里却没有多少底。
姑且不论沈月卿是不是在他这里,我也知道自己掂量掂量有几斤几两。
我武功不高,轻功也不卓绝,离了归山庄的丰厚家底,什么也不是。
唯一剩下的……大概就是死磕到底的决心了。
算了,我是沈月卿的徒弟,莫修和他是亲兄弟,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估计也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既然你赖着不走,”莫修顿了顿,手指上移,抚在了我的脖颈处,“那我只能掐死你了。”
…
……
……他是来真的。
脖颈处被越掐越紧,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若是反抗了,又怕会引起屋顶或是外墙监视的注意,那枉了和楚溪的一番交易,我也拿捏不准莫修是不是会真的掐死我。在“自制力”和“求生欲”中艰难地摇摆不定,最终大脑缺氧罢工,身体当机立断,一拳打在了莫修的下巴上,然后连同锦被一起将他踢下了床。
眼睛在接触到刺眼光线的瞬间眯了起来。
屋里的灯没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