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
沈月卿问我。
我点头附和:“好看。”
“那这支就赏给你了。”
沈月卿丢给我一支口红。我拧开一看,膏体的头部已经有擦拭过的痕迹了。
这应该是白七拿的试用装,上面也不知道有没有沾到他的口水。
我想了想,还是把口红了起来,毕竟是领导送给我的第一份实体礼物。
我集到的血蜂蜡和白洛梅一共制成了四十五支口红。
每支口红管的管身都被沈月卿绘上了巧的梅花。
唯独我的那支口红,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块磨的很平整光滑的小木头。
*
“朱珠,你今天还要出府吗?”
我正在叠被子,叠好后发现被子上面生了大片的霉斑,干脆又将其摊平。
“……恩。”
我看着楠丁在数着这个月发放的月钱,既羡慕又难过。
羡慕是她有月钱可领。
我的月钱已经被扣到半年后了,所以现在一直都是在做白工,我在账房眼巴巴地看了半天,最终被账房的莫掌柜赶了出去。
难过的是沈月卿过河拆桥。
后来听白七说,东玄的女使者们对改良的口红甚是欢喜,南诏皇帝也龙颜大悦,赏赐了宁王府很多东西。沈月卿也得了不少奖赏,听说他的破院子里也开始种上其他种类的花草树木了。
可以理解,一有钱,人就忍不住开始买买买。
但我竟什么也没有分到。
忙了一场,操碎了心,竟什么也没有分到。
甚至除了阿影,白七和沈月卿三人,都没有人知道口红管的设计其实出自于我这个现代人。
我像以前一样,做着平凡无奇又十分辛苦的采花工作,吃着寡淡无味的菜粥,每天睡到日上三竿。
唯一不同的是,我再也没去过沈月卿的小院子。
白七倒是待我不错,经常来王府送我一些我根本不会吃的补品。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以为他会害羞地对我表达一下少男的爱慕之心,他却一本正经道:“因为你同我一样,是西凉的子民,我不可能不管你。”
语气里,眼神里,认认真真都是责任心。
我听后沉默了半晌,对他说道:“我不是你们西凉的子民,你以后不用再来了。”
我从来不是西凉的子民。
我从异世而来,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我曾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融入它,但它不喜欢我。
它一点也不喜欢我。
穿越过来,被人追杀,被人浸猪笼的时候,我没有想过放弃。
被逼迫乞讨,被乞丐欺负,我也没有想过放弃。
找不到工作,大字又不识一个,饥寒交迫中,我挣扎着,自娱自乐着,没有想过放弃。
通宵采花瓣,被蜂群围攻,我依然没有想过放弃。
……
但我所做的一切,合乎领导的心思,却抵不过功高盖主四个字。
我经常去摘下血蜂巢的那片林子里,默默地站着。
那棵空心古树现在连渣都不剩了,而血蜂的尸体也一个也看不到了。
平步青云、泼天富贵,终究是活在梦里的东西。
我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