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的磕磕巴巴,心里也有些局促不安,某种意义上,这是我第一次正式和正常的古代人打交道,在说话上还没人教我礼节,有些敬词也不知晓说的妥不妥当。
……不能给宁王府和沈月卿丢脸。
听完我说完长长一段话,钟先生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立马有丫头端上来一个托盘,托盘里放了一个小木盒。
我认出那是沈月卿也有的口脂盒。
钟先生拿起口脂盒,将它打开,递到我的面前:“朱珠姑娘不妨试一试。”
我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刮了一小块。
我并没有把它涂在嘴唇上,而是涂在了手背上。
口脂的质感像花瓣一样柔软,在手背上涂开来是鲜艳娇美的正红色。
“朱珠姑娘以为这种柔软的口脂,真的能做成你所讲的那种形态吗?”
我心中一惊,若是按照这种材质,勉强做成型了也是极易断裂的,更经不起涂抹时的施力了。
钟先生顿了顿,又道,“口脂的主要配方是牛脂,这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出材质较硬的口脂。
若是能如姑娘所愿做出心中所想,势必要改变原有配方,离烟花三月节剩下不到半月,沈爷敢冒这个险吗?”
“若是在东玄女使面前出了差错,别说沈爷,就是整个宁王府也担待不起!”
我哑然无语,灰溜溜地和阿影回了宁王府。
阿影一句话没有,直接跪在了沈月卿的小院里。
我原先有些内急想去方便一下,但看阿影这样,也只得忍着内急跪在了他后面。
沈月卿不在院中,石桌上的帐簿也都不见了。他估计都看完了,这个点他应该正在屋里用晚饭。
日落沉沉,阿影跪的笔直。
其实他也没犯错,沈月卿让我们子时回来,我们傍晚就回来了,按照道理还提前了。
但我的事情却是办的一塌糊涂。
所以当沈月卿出现的时候,我们俩神都高度紧张,大气不敢喘一下。
生怕他来一句:“事情既然办砸了,你们两个也给我滚蛋吧。”
阿影为沈月卿和宁王府做牛做马了六年,已经有了感情,自然不愿离开。而我是忙活了这么多天,还没有领过一笔月钱,自然也是不甘心的。
沈月卿端着一小盘鲜艳欲滴的樱桃,边吃边打量着我们。
我偷瞄了他一眼,他没有什么表情,只将果盘递到了我面前:“殿下赏赐的车樱,吃几个吧。”
又对阿影说:“你也来吃几个。”
我伸手拿了一颗,阿影却泫然欲泣:“沈爷——”
沈月卿叫我们起来。
我将前因后果告知了沈月卿,他并没有什么的情绪波动。
“材质太软么?”
沈月卿拽掉一颗樱桃上的杆,将那颗樱桃放到了阿影的手中,阿影一看是半颗坏樱桃,内心估计是:黑心肝的家伙,敢把坏的给我吃!但他面上不敢不敬,还是将半颗坏樱桃吞了下去。
沈月卿没有因为事情没办成而责骂甚至开除我们,我颇为意外,当然我也不会自讨没趣追问他的。
但我内心还是有些郁闷的。
本来是个美差,怎么的就忘记口脂的材质了,要是做出一堆一涂就断裂的口红来丢了南诏的脸,估计我要切腹给南诏女使谢罪了。
……
认字的计划也落了空。
夜里我在为宁王殿下采摘落梅花瓣时,突然在浴池边看到了一个人。
他穿着白衣白鞋,不知在想什么,见我来铺花瓣,呆萌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