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卿不动声色地抽出一张纸,将茶饼严严实实地盖好,然后继续讲下去:“东玄国每回派来的都是女使者,南诏送给她们的见面礼,通常都是这些独有的口脂。
往年都是太子府操持此事,今年宁王殿下应承下了,然后交给了我。”
简而言之,就是以前都是罗寒那伙人准备口红,然而好强的宁王这次抢过来了,但他自己只抢事不做事,直接分包给他的大马仔沈月卿了。
事事都认真到极致的沈月卿这回有点头疼了:“可我不知这女子的口脂竟有这么多种,我更加看不出这些颜色有什么区别!”
……啧,真直男无误了。
“其实十五种已经算很少了。”现代姑娘的梳妆台上,口红品牌和色号多到能吓死你,“况且,这些颜色都不同啊,浆果红,正红,砖红……对了,沈总管,去年太子府给的也是这些吗?”
沈月卿略一思索,道:“应该是一样的,毕竟都是绿林轩供应的,用料上不会有差。今年颜色多加了三种,但也没做出大的新意。”
新意呐……
装在盒子里的口红,每次取用都要洗干净手,然后用手指取涂……
“咳咳,沈总,我有一个有新意的点子。”
我说到此处停了下来,又瞄了瞄沈月卿装茶饼的小碟子。
沈月卿终于掀开白纸,将小碟子推了过来:“说吧。”
我拿起一块茶饼嚼了起来,这茶饼过油太多,还硌牙,比起白七的手艺差了一个地球村,我吃了半块就嫌弃地搁了下来。
“口脂本身已经很难再做出新意了,”
电视剧里古代的女子出嫁前擦口红通常都是拿张红纸舔舔——眼下有十五种色号可供选择已经算很不错了。
色号上是很难再做文章了。
至于品牌,哼哼,都被那劳什子的绿林轩垄断了,官僚!这肯定是靠关系的!
嗷,在这里是压根看不到口红市场百花齐放了!
“但我们可以在口脂的外包装上做出新意。”
沈月卿恍然大悟:“我懂了,我会命人把盒子做的更小巧一些。”
“……”
“再给盒子换一种材质,绘上可爱的小猫咪图案——喂,你那又是什么眼神!”
“只是换汤不换药有什么用?”我藐视沈月卿智商的时刻终于到了,不禁有些沾沾自喜,“你看这口脂,盛放在木盒里,取用时还要先洗净手,再用手指刮涂,万一遇上没水洗手的情况呢?万一抠多了呢?再塞回去?”
“所以我们要改变的不是盒子,而是盒子的功能!”
我边说边打了个响指,“我们要做到不用手指就能涂口脂!笔,拿来,我来画个示意图给你看!”
沈月卿递过一张纸,又用毛笔蘸了墨递了过来。
我站在他身旁,握笔开画。
沈月卿:“?”
我:“怎么了吗?”
“笔不是这么拿的。”沈月卿指了指我的握笔姿势。
我是用握钢笔的姿势握着毛笔的,仿佛一个智障。
学校是开设过毛笔字课程,但我学的特磕巴,每次都是用握钢笔的姿势握住毛笔,然后环顾四周,趁没人注意时在作业本上疯狂描红——
“要这样握才对。”
沈月卿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替我调整好握笔姿势。
“好了。”
他突然抿唇一笑,虽然幅度极小,但确实是笑了。
“神了,沈总你居然会笑!”嗷嗷嗷,今天三观又被狂刷了一波!
我这话一说,沈月卿的小情绪又上来了:“我当然会笑!我怎么就不会笑了?!”
“……咳,不好意思,这么多天没见你笑过,以为你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沈月卿白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