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把将牛三从沈月卿腿上扒下来,拎起来往外走去。
牛三拼命挣扎,还不忘吼道:“沈月卿,我一家老小若是饿死,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们也会来找你的!”
沈月卿面无表情:“行啊,来呀。”
就在阿影拎着牛三走到小院门口时,沈月卿突然又道:“等一下。”
牛三以为沈月卿回心转意了,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不禁喜上眉梢,哪知他却说:“阿影,你刚才是不是偷偷打盹了?”
阿影脊背一僵,呼吸一滞,脚步几乎不稳。
“沈爷,我——”
“你敢跟我狡辩的话,我立马让你滚蛋。”沈月卿明明长的眉清目秀斯斯文文,气场却强到吓人,“说,是不是偷偷打盹了?”
“……是,春困。”
“念你是初犯,罚两个月的月钱,下次再在值班时间偷偷打盹,立马给我滚蛋走人。”
“……是。”
阿影几乎是眼含热泪拎着牛三走了出去。
我的心情有点不可描述,在王府工作真不容易,稍不留神又是罚钱又是让滚蛋的。
就在我长吁短叹的时候,沈月卿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木棍,施施然向我走来。
……wtf?
他扬了扬下巴:“伸手。”
“……”
我不想伸手,但又怕他说我违抗他的命令因而让我滚蛋,这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第一份工作,眼下,我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没有足够与之抗衡的能力,也没有找到下家工作单位之前,不要与你的领导作对。
而且那根棍子也不是很粗……打就打吧。
我伸出了双手准备挨打,沈月卿却没有打我。
他握着我的手,认真地看着我的手指和手心,从左手翻看到右手。
“一螺穷,二螺富。”他念。
“三螺四螺卖豆腐,五螺六螺受人雇,七螺田租,八螺享官禄,九螺到老坐着吃,十螺傻子也享福——”沈月卿的声音清朗又利落,念完后又说,“你竟然一个螺都没有!”
搞什么啊!他竟然是在看我手指上的螺纹!
害我白担心一场,还以为他是要打我手心。
我紧张的心情平静下来。
“啪——”
“嗷——”
我的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这猝不及防的一棍子,打的我浑身都颤抖了。
他确实没打我的手心,他打了我的手背和手指的骨节。
这一棍子打的非常狠,且正中要害。
“不通报不走正门,翻墙,谁教你的?”沈月卿将木棍扔在地上,看着我捂着手背蹲在地上抽泣,厉声喝道,“不以规矩,不成方圆。罚你这一棍子,还有三个月的月钱。”
“……是。”
牛三和阿影的例子告诉我,沈月卿这人从不更改自己做出的判断和决定,如若我再争辩也是白口舌,只会给自己添堵。况且我也确实不对,翻墙只图一时爽和快,没有考虑其他。
他作为大领导,我这样翻墙来找他,无异于公司的新员工不经任何允许,连门都不敲,直接闯进了领导的办公室,而领导还正在裁员——
规矩这种东西,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社会,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是要遵守的。
罢了,罚吧。
真真是血泪史。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