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酒劲,开始踢罐子。
我想到了生死未卜的同学,便告诉了他礼物的含义,挑明了叶希的身份。
“这只是一个巧合。”说罢,他又踢飞了一个空罐。
随着哐当一声,我接着告诉他,说这些东西都是我送给叶希的礼物,还说这绝对不是巧合!
他停了下来,踩着空罐,一本正经地说:“不,你们当时是情侣,她没有理由要害你,这不符合逻辑。”
我别开了头,说:“因为……我对她不好,还想跟她说分手。”
阿真没有踢出罐子。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就这么扭头瞪着我,满脸怒意。
我低下了头,干巴巴地道出了我和叶希的交往过程。然而,我还没讲到游乐园,他就打断了我,说他困了。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连忙站了起来,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甩开了我,朝门口走去。
我追了过去,跟着他钻进了楼道。他对直朝楼下走去,有些跌跌撞撞,仿佛受了什么刺激。
我瞧着他的背影,寻思着他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起床的方式不对,所以才惹怒了他?
回到家后,我根本不敢跟他说话。他在客厅里来回踱了两圈,然后跟他弟一样,说要去洗澡。
我心想再洗,这皮都要掉一层,但还是没有阻止他,由着他进了浴室。
而我,则回了他的卧室,打定主意要问个明白,不能再耽误时间。
他脱下上衣后,就把手机放在了床头。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的解锁号码,便把自己的华为也放到了旁边。
这时,我瞧见书桌下面的抽屉没有关紧,便走了过去。
想必是宝贝真白天开的,因为他又在写检讨书,这次是史无前例的惨,半年不许碰车……
我拉开了抽屉,看见了厚厚的检讨书。在检讨书的下面,是一叠信封,同时也是发小不许我动的文件。
我心想不就是病史么,又不是他写的小说,继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拆开了信封。
果然,里面放着他小时候的就诊单子,全是自闭症的详细资料。旁边还有部分手写内容,是关于间歇性人格分离的猜测。
我粗略地看了下,然后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当我正要关上抽屉时,发现里面有一本书,是他的《飞鸟集》。
“这小子,居然喜欢看诗。”
我随手翻阅,瞧见里面夹了个粉色信封,便打开来看。信封里藏着一张乐谱,是他最爱的《卡农》。
我心想还是台球好,至少是一项运动,不会像学医和文学那样,让人神经兮兮,不是怕把病人医死,就是怕把自己折磨死……
我突然有点累,便坐在了地上,顺手把乐谱翻了过来。
不料,在乐谱的后面,有许多纤细的字体,一行又一行,是阿真写的诗!
我像找到了宝藏一样,便埋头看了起来,发现这何止是一首诗,还是首情诗,诗名叫《我在》……
“
你想念我的时候,我在;你忘记我的时候,我在。
你拥抱我的时候,我在;你推开我的时候,我也在。
你感谢我的时候,我在;你埋怨我的时候,我还是在。
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在;你遗弃我的时候,我想,我依然会在。
我一直都在,从未奢望过你也会在,可为什么,你一直都不曾看见我在……
或许,只有一首低调抒情的爵士,知道我在等你;
或许,只有一杯温润滑美的拿铁,知道我在纵容你。
不用寻找彼此,我在茫茫人海中一眼便看见了你;
不用寻找彼此,就算你终没有看见我,我仍然会在,我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