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思着周瑞的运气真好,如果不是因为改变了姿势,他可能就死定了。死后如果家属不验尸,根本查不出是窒息而亡,多半会被当成酒中毒,然后草草了事。
进入病房后,我看见了周瑞。他穿着病服,躺在床上,脸上没了花哨的妆容,倒显得平和安详。就像倪岩说的那样,是个秀气的小帅哥。
他还没醒,但已经恢复了知觉。我只希望他的脑子不会因为窒息而受损。见他如此虚弱,我心里很难受。在床头跟他的氧气罩说过几句话后,我退出了病房。
我想去楼梯间抽支烟。期间,我一直在想,如果室友陈述的是事实,恐怕是有人暗中给周瑞翻了身,想保他的小命。可这个人是谁呢?
周瑞的宿舍除了他,就没人是恐怖社的成员了。这件怪事难道又和“莉琪波登”有关?
刚拐进楼梯间,我就看见了一个抱头痛哭的身影,是倪岩。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后悔的样子,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总不能火上浇油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吧,便清了清嗓子,让他发现我的存在。
他抬起红肿的眼睛,瞧了我一眼,随即一抹眼泪,把头扭了过去。
“我昨晚不该走。”他抖动着喉头,“我就不该离开他!”
我留下来陪他,说他至少有后悔药可吃,也顾不得他身为学长的身份了,只叫他以后长点心。
他的情绪好了点,我才想起昨天发生的意外太多,忘了问他正事。
我们先聊了会儿周瑞。我顺着这个话题,跟他谈到了那个猝死的女孩:“周瑞说你在学校见过那个女孩。”
倪岩点了点头,说当时才下晚自习,正好是丁教授补课,他就多待了会儿。后来,他独自走回宿舍,忽然看见了视频中的那个女孩。
“绝对错不了,她们长得一样,是那么……惨白。”他哆嗦了一下,“她进学校后,就朝仁心湖走去了。”
我问他有没有追上去。他说刚走到了仁心湖,女孩就消失了。
之后,我没再提这件事。倪岩开始自言自语,说等周瑞好了要带他去看烟花。他一提起烟花,我突然记起火灾那晚,女孩也消失在了学校附近,多半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溜进了学校。
如果是这样的话,“嗜血狂魔”很有可能就是学校的人,不排除是恐怖社的成员。
倪岩似乎好多了,他说要去陪周瑞。我跟他道别后,乘电梯去看我妈。
我妈吊着腿,怪我终于想起来看她一眼。我说还有两天就开学,要买点东西,时间很紧。
她一直打量我:“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学校又出什么事了?”
我连忙说没有,避开了周瑞,告诉她昨晚在外面和朋友喝了酒,同学喝多了来医院输液。
我妈以为是阿真。我说她干儿子没这么容易被放倒。
我妈哼了一声,继而跟我展望未来,说她出院了要在家里弄个花棚,然后种满各种鲜花,好招蜂引蝶。
我无语极了,告诉她伤筋动骨一百天,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你不像你爸。”她笑了起来,“唯独像他的乐观,什么都不操心。”
我倒是很操心一个人,就是阿真。这小子似乎也很担心我,特别是关于我产生幻觉的事。
我瞥了我妈一眼,她还在王婆卖瓜,说追她的老总都排满了长城。趁她掉以轻心,我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出车祸那天,看见了一只鞋子……”
这话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