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再多操心。他躺上床不到一刻钟,时鹤汀也从浴室出来了,半敞的浴袍领口露出一小片仍沾着湿气的胸肌。
叶萦回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专注地看着手上的kindle,嘴唇抿着,只有手上半天没翻一页的kindle暴露了他并没有表面那么专心的事实。
不过时鹤汀并没有注意到,他擦完头又甩了甩,把毛巾扔进洗衣机,又接了通电话,然后才关掉大灯上了床。
“明天下午我有事要去趟市郊,晚上可能回来会迟,”时鹤汀把手机扔到一边,“家政阿姨我明天去联系,晚餐我给你订,别忘记吃。”
晚餐期间两人就以后的做饭问题进行了讨论。时鹤汀不会做,叶萦回没时间做,最后商议的结果是去请个家政阿姨,只负责做饭就可以了。吴妈虽然做饭好吃,但是毕竟是叶家请的阿姨,况且她年纪也大了,就算开工资也不好总让她两头跑,再说家里那边也不好解释,不如请个别的阿姨。
叶萦回敷衍地点了点头,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
时鹤汀靠在床头看了会儿手机,而一旁的叶萦回已经缩进了被窝里。他等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才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按灭了床头灯,躺下才发现他以为已经睡着了的叶萦回仍睁着眼睛望着他。
时鹤汀不禁失笑:“不睡觉看着我做什么?”
有一个答案已经到了嘴边,他却没有说出来,叶萦回抿了抿嘴唇,总觉得这个场景和对话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时鹤汀伸手把叶萦回往自己这边带了带,满足地把人抱在怀里,轻声道:“睡觉。”
叶萦回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其实他本来并不太困,之前在车上睡了一觉,眼下神很足,没什么睡意,却在时鹤汀的胳膊环过来的那一刻觉出了一点困意,浅浅淡淡的薄荷香气萦绕在鼻端,好像有一只小手安抚着他过度亢奋的神经,使之渐渐平静下来。
今年过年早,眼下不过十二月,叶萦回便忙了起来,比之前些日子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处,好在家里也没什么要照顾的活物,仅有的一只不仅可以自理,还可以反过来照顾他本人。
他这段时间晚上总不能正点到家,有时候是加班,有时候是应酬。应酬还好些,起码能吃上饭,而加班的时候真忙起来他就不一定顾得上了。
回不去的时候他都会提前给时鹤汀说,时鹤汀要是没事就会来给他送饭,要是也忙就给他订一份,然后微信让安妮监督他按时吃。久而久之,公司上下都流传起了叶总包了个小白脸的谣言,唯一知道一点真相的安妮哭笑不得,却也只能两边缄口,把秘密吞进肚里。
元旦前一天的年会是重头戏,公司上下提前半个月便开始为年会做起了准备,底层小员工无非为年会准备准备节目,高层要忙的却远远不止这些了。组织这样一场年会劳神力,就算是把工作层层布置下去,也不了各种需要操心的事。
离元旦还有七八天,亟待解决的事尚有一堆。叶萦回照常给时鹤汀发了个会晚回的消息,便把手机丢在了一旁。
门外响起一阵熟悉的高跟鞋的笃笃声,然后是几下敲门声。
“进。”
安妮走了进来,把手中的一沓纸放在叶萦回手边:“叶总,你要的报表。”
叶萦回点了点头,也没看她:“先放那儿吧。”
安妮应了一声,却十分反常地没有立即离开,仍旧立在那里,手绞作一处,显得有些不安。
叶萦回愣了愣,这才抬起头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