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手造成的,无论对于莫邵忻,还是纹蓉,年轻时候的自以为是,自以为可以放下一切,自以为,什么都会过去,但现在才知道,他把所有的都想到了,唯一没有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内心。
纹蓉看着他的背影,想笑,却连一个弧度都扯不出来,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不是不知道,在重光心底的那个人从来就不是自己,但女人大抵都是如此,爱着的时候义无反顾,以为时间这么长,岁月那么远,她可以等,等到那个人转身的那一天,她一直以为曾经沧海难为水,但没有想过,身边的这人也是如此,也许在每一个人的心里,都会有那么一个人,不会轻易提起,更不会轻易遗忘,纹蓉想起,她和重光,兜兜转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回到了起点,她早就晓得,自从她拾重光衣柜时发现的那件衣服,五年了,一直放在那个角落,从来没有见他穿过,却也从来没让人碰。当时纹蓉只想笑,心里却冷得发疼,是什么样的女人,才会让重光做到睹物思人的地步?
她终于懂得,有些人,不属于你,得到了,也终究会失去。
纹蓉终于同意,重光却并没有舒一口气,第二天,肖涟君一个电话就打到他们部队,重光都还没开口,那边劈头就道,“马上给我滚回来!”
重光听着电话里嘟嘟地忙音声,只有苦笑,看来,还是惊动了长辈。既然肖涟君都开了口,重光不可能不照做,一个人开车回到家,肖涟君坐在沙发上,听到声响便转过去,眼神凌厉,“过来。”
肖涟君历来就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特别在教训孩子的方面,连重光他爸都不能比及,重光知道肯定是要受一番教训,只得顺从地走到她面前,叫了一声,“妈。”
“还知道叫我?”肖涟君冷笑,看向他,“给你一分钟,我需要理由。”
“我和纹蓉不合适,终究在不下去的。”重光叹息。
“现在知道不合适了?早五年怎么没听你说,”肖涟君已经极力压着怒气,“俞重光,人做事,总要念着分寸,什么事该怎样做,我从小就教导你,凡事,总要为自己留余地,你现在一声不响地就和纹蓉离婚,是不是作为长辈,我们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
“不是,”重光道,“妈,我自己事我自己决定,我是要告诉你和爸,但没想到你们先知道了。”
“俞重光,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的那些混账事,”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扔在桌上,厉声道,“这个女人,怎么,想扶正?”
重光瞟了一眼散开在桌子上的照片,是小鱼,他早知道瞒不过,况且,他也没想瞒,他和小鱼本来就清清白白,只不过小鱼现在住的房子是他买下送给她的,肖涟君会怀疑也不过分,重光耐心道,“不是因为她,我没碰过她,我离婚,也不是因为她,”重光重重地呼一口气,抬眼看向肖涟君,道,“妈,这几年我特别难受,这个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我选择结婚的原因,很大部分是不想让你们失望,但后来我才发现,我没法子接受纹蓉,我这五年,真的太难受了,我选择离婚只想让自己好过一些,妈,你不要逼我了,我只想活得别那么累。”
说完这些话,重光没再理肖涟君的反应便径直走出了家门,刚才说那些话,重光不知怎么地,脑海里竟有浮现出邵忻的面容,他想,他终究是忘不掉邵忻的,这五年,他太累了,邵忻受的罪,他半点都没有替他分担,现在只要想起当年邵忻一个人那样过来,就觉得心底一个劲儿地抽疼,那种感觉,他第一次体会到,只有选择离婚,他才觉得,自己会稍微,好过一些。
晚上的时候,锦官把他叫出来喝酒,两人选了个不那么嘈杂的酒吧直接开了包厢,锦官也没问他什么,只是下巴扬扬桌上的酒,道,“今天我陪你喝。”
重光笑了一声,看向桌上的酒,更笑得无奈,crownroya,brandy,vodka,rum……真是,应有尽有,重光眉宇纠结,这个情况,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开观赏会的,是想喝死他么?
“你什么时候这么阔气了?”重光坐下来,点了支烟,笑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