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白斩鸡只剩一只翅中,一块脆骨,油面筋剩一只半,没人知道半只谁掐的,马兰头也见了底。穆沅耳边响起一道声音:“还可以吃吃吗,学长?”他蓦地搁下碗筷,起身就走,结果叮铃哐啷,一串脚步,一双手臂,将他勒紧一个温暖的怀抱。
“别走,别走,学长。”邱正扬身上还带着菜油的香味,他实在没办法了,“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不理我,求你,求你……”穆沅用手去掰他的胳膊,纹丝不动:“松开。”“不,不行!”“松不松?”邱正扬死死地搂着,闭眼:“你打我吧,学长。”穆沅一个反手肘捅在邱正扬腹部,后者闷哼一声,不松。再一记,闷哼,还是不松。穆沅说:“真要我打你?”邱正扬视死如归:“只要你消气,随便打!”“那你先松开,不然我怎么揍你。”于是邱正扬犹豫着松手,穆沅转过来,四目相对,分明在他眼里看见了闪烁的火花,邱正扬却不明白那是何物。认命地闭眼,等待疼痛降临身躯。
时间无声无息地流走,拳头迟迟不落,正当邱正扬想睁眼时,一阵温热的鼻息扑在自己的脸上,嘴唇被一个柔软的物体堵住,猝不及防。“唔!”邱正扬吃惊地瞪大眼,却见穆沅沉醉地阖眸接吻,四瓣唇仿佛是磁铁做的,吸得严丝合缝。嘴里还有马兰头的味道,不过邱正扬不介意,他忍不住扣住穆沅的腰,把他往胯上贴。两个人擦枪走火,邱正扬竟弯腰扛起穆沅,把他扛进了卧室。
“不行……”穆沅气喘吁吁地推开邱正扬,“我还生气,不做。”“学长,学长。”邱正扬讨好地拿额头贴他蹭他,低头弯腰解开穆沅家居服的扣子,“做吧做吧。”他吻他脖子、锁骨、肩头,往下含住他的乳头不停地吸、舔,穆沅拿手推他,嘴里说:“我不给你吃,走开。”邱正扬一听脑子瞬间炸了,嘴里猛地一啜,整个乳头连带乳晕一起嗦到了舌根,再吐出来,乳头比小山包还尖翘,红得像涂了处子血。穆沅抱着胸口,皱眉:“你要把奶吸出来吗?”邱正扬知道他不舒服了,认错似的垂着头,“对不起,我、我昏头了,学长。”穆沅见他快难受得哭出来,说:“知道我气什么吗?”邱正扬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穆沅叹气:“你出柜,ok,你离职换新工作,ok,你跟家里断了关系,也ok,但是你什么都没告诉我,我连心疼你安慰你的机会都得不到吗,阿扬?”邱正扬死咬着后槽牙,不敢抬头,穆沅接着说:“我想和你一起分担,如果我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没有出现,那还算你的男朋友吗?有时候,我真讨厌你傻不愣登的性子,做事缺斤少两……”
吧嗒。
几滴泪砸在穆沅的睡裤上,他抬手去抚摸邱正扬低着的脸颊,摸到一手潮湿:“可是你要不是傻不愣登,我怎么把你骗到床上呢,你说对不对?”邱正扬泪眼模糊地呢喃:“学长那你骗我一辈子、一辈子……求你。”
“傻。”
第三六章
临近年关,沪上的英人士有一半都在12306上抢票,还有一半在国航上订新马泰机票。可惜邱正扬哪边都不是,操着卖白粉的心在公司加班加点算数据写报表。穆沅亦然,两人连续半个月处于身戴隐形贞操锁的状态,回家倒头搂着就睡。等大年三十前一日,邱正扬难得准点下班,路过人民广场,瞧见帮写春联的活动,这才恍然:过年了。
他绕去菜市场买了一条鲫鱼半只草鸡外加几样蔬菜,回家时穆沅还没回来,便卷袖操刀刮鳞杀鱼,熬汤炖鸡。等香气溢满厨房钻进客厅,大门也悄然开了。邱正扬切菜正专心,冷不丁被人抱了个满怀:“诶?”
“今天菜这么好?”有人似有若无地蹭着他的后腰,“发年终奖了?”邱正扬背脊绷直,停下切菜动作:“没……刚进公司,没有年终奖。”穆沅的手伸进他的毛衣里,拨开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