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们。
看着众人七嘴八舌,只有王连没说一句话。
他也有亲人被匈奴和羯人杀了,可那些并不是他在乎的人,现在哪怕在南安城里的妻儿,他也不怎么在乎了。
他原先想攻下平襄城,然后找到陈安的小妾,夜莲,带她走。
可现在他们根本攻不下这座城,那么,也许可以换个路子,比如……
跟万剑城合作,既然他手下的兵士,想要抗胡,又不服司马保,那跟着万剑城,他们总没意见了。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
想清楚之后,王连将几人往中间聚了聚,对他们说了他的想法。
众人全瞪大了眼睛,有些人甚至双手都颤了起来。
这是谋反!
可他们看了看平襄城,又看了看司马保的营帐,很快便止住了颤抖,纷纷将佩剑握在手中,一步步接近了那顶看起来浮夸又奢华的营帐。
有士兵看到了他们的动静,却只是瞪大了眼睛。
只因这些人,全都是他们将领,他们平日里只会服从他们,而此时不知他们要做什么,又怎敢质问。
直到到了营帐前,才有数个护卫,拦住了王连等人。
“王爷已经歇下,不知将军可有急事,若是没有,明早再来吧。”
“南安那边出了状况,必须要找王爷商量,不然南安城可要破了!”
王连满面凝重,盯的那护卫挺直了身子,双方僵持了一阵,那护卫才掀开了营帐。
营帐里此时鼾声震天,还有一股人身上的臭味,与食物的香味混在一起的难闻味道。
“王爷,卑职有紧急军情禀报。”
司马保没半点反应,浑身的肥肉,依然随着一声声响雷一般的鼾声,不住的颤抖着。
王连冷哼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司马保身上的肉太厚,甚至都不知能不能刺破心脏,于是王坚选择了那个已经深陷在肥肉里的脖子。
一剑扎了进去。
一声呜咽,司马保痛醒了,结果见王连一脸狰狞,那剑开始在他肥厚的脖子上反复划拉,利剑划过肥肉的声音,听起来诡异的牙酸。
甚至,连血都没流多少。
而司马保开始哀嚎,那声音在夜色中尤为凄厉。
帐外的护卫已经冲进来,却被其他几个军候参军,一阵打杀,根本没机会靠近司马保。
终于,割到了喉管,王连只觉得剑下一顿,使劲往下一划拉,司马保便不再哀嚎了,原先挥舞的手臂,也很快软了下来。
待司马保的声音一停,帐外的战斗也停了下来。
这就像一个信号。
那些护卫司马保的人,他们尽了责,甚至有人丧了命,他们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王连将长剑从司马保脖子上拿开,肥厚的脂肪,甚至将他剑上的血都擦的一干二净。
等王连从营帐中走出来,所有将士,都默不作声的盯着王连,等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王连吞了好几次口水,才开始说话。
“我王连不想各位兄弟去送死,王爷的作为大家也看到了,那是把咱们往死路上逼,所以我才冒天下之大不韪,杀了他。
下面该怎么走,我也想过,万剑城这股势力,来到陇地不过两月,便已做了这么多大事,将来也将如现在这般,如果我等能与他们合作,哪怕不能征战天下,至少在陇地可以安稳。
即便刘曜真的打来了,我们也有胜算了不是?”
周边将士们开始窃窃私语,最后还是有人喊了一句。
“我们现在根本打不过万剑城,凭什么跟人家合作,他们要是不答应,把我们全都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