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保快气疯了。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在这里陪着队伍住了好几天,吃不好住不好,本以为玉明川粮草不够,会逼迫平襄百姓,到时候百姓反起来,他们就可以趁机攻城。
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出来,明目张胆,而且实力不俗。
好像在说:司马保,你围城就是个笑话,老子想出来就出来,你根本围不住!
“张春,你带五千兵,去把罕给我拿下来!”
营帐里,司马保颤着一身的肥肉,哆嗦着指着张春的鼻子吼叫。
只是,那具全是肥膘的身体,说起话来也没什么威势,反而像是挤出来的。
张春握紧了拳头,垂着头听着司马保的命令,却摇了摇头。
“王爷,此时将兵力分散不妥,其实我等并不清楚罕的底细,贸然前去攻打,不知吉凶,而这边少了这五千英,属下担心王爷的安危。”
“安危?你方才没看见玉明川他在羞辱本王吗?本王可是晋室正统的王爷,他身为我晋室的都尉,居然以下犯上,眼里可有本王了?不打下来难解我心头之气!”
这一声比一声的高亢的尖细嗓门,听起来有如公鸡被捏住了脖子打鸣,连帐外的守卫听着都牙酸不已。
“王爷,说不定这就是玉明川的计策,故意激怒王爷,让王爷失了分寸,他好有机可乘……”
“大胆!本王何时失了分寸?罕就是玉明川的根基,拿下了罕,玉明川再无补给,只能乖乖在平襄城等死,不想死就只能降于本王,张春你身为将军,居然连这点眼界都没有吗?”
司马保越说越气,拿起身边盘子里的一只鸡,便啃了起来。
张春沉默了片刻,最后冲司马保行了个礼,领命而去。
走出帐外不远,王连就赶上了张春。
“张将军,方才账内的话卑职都听到了,王爷真的让您去攻占罕?您走了这边怎么办?”
王连满面担忧,他自然希望张春能留在这里,继续攻城,只要能拿下陈安,那夜莲……
那一夜的滋味,王连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了,这场仗,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赢。
“既然王爷已经下了令,我等只能遵从了!”
张春面色很不好,很快就远离了营帐,开始找他的亲信,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然而,就在这天傍晚,张春带着五千人刚离开营地不到十里地,玉明川又带人来践踏他们的营地了。
这次他们比早上有防备,却依然扛不住那些快马的冲击,最可怕的是,他们想削马腿,可许多马的腿上,都包了跟人一样的胫甲,如果不瞅准了根本削不到有皮肉的地方,而且,这些马速度太快,他们哪有时间看清……
张春听了斥候的汇报,却咬着牙,没有下令回头,而是带着五千人,快马加鞭,向西疾驰而去。
玉明川没有对他们的人下杀手,那就意味着,他需要这些人为他效力,而不是简单的杀个干净,不然以他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想杀他们,易如反掌。
思索了很久,最后张春下令,慢速前进,晚上找个地方安营扎寨,以求稳妥。
另外一边,司马保派人去追杀玉明川,这哪能追上,恼羞成怒的司马保,把原先守在平襄城西门的一万人,全部调到了南门,要连夜攻城!
他却不知道,就在他们用简陋的投石机,吱吱嘎嘎的接近平襄城时,平襄城西门,有一大队人马悄无声息的出了城。
玉明川出去了,路青睡不着觉。
要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主意是她出的,她总觉得自己做了傻事。
实在睡不着,路青便裹了棉袍,狐裘,出门看星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