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明,感谢了他们的招待,说从天工院学到不少东西,利国利民,对玉门关将士感激不尽。
其实他学到的并不多,因为后期都是一些民间工匠讲讲打石头啊,木匠活啊,泥瓦匠,或者做吃食的,没有一开始造玻璃这么劲爆的学科。
方继明也表示了一下,拿出一个琉璃坊里做出来的普普通通的花瓶,送给了尉迟岳。
“将来贵国也可以用白玉来跟玉门关换琉璃。”方继明挤出一丝笑容看向尉迟岳。
尉迟岳也一样笑着回应,说:“一定一定。”
等尉迟岳回了住所,李致已经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小兵丁,穿着于阗的兵服,脸上抹的蜡黄,完全看不出原先李致的模样。
她的断手,也用一根假手代替了,虽然只是木头雕成,不细看看不出来。
而影儿,早已不在这个房间里。
路青才懒得出去给尉迟岳送行,那个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早走早清净。
等尉迟岳一行人走的没影了,路青才出门散步。
神清气爽,她家玉郎最近也没去前线送死,这也算是好事,听说那边已经交手好几回了。
不过玉明川却没有过多的在信里说那边的战况,这让路青微微有些纠结,虽说她不懂兵法,也不知道怎么打仗,可就算看不懂,也想知道自己男人在干什么嘛。
玉明川多是问她最近做了什么,有没有不顺心的,想要什么东西他给带过来,如此云云。
到了晚上,路青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是真的在思念玉明川,要不是屋子里有煤炉,大概她就要冻死了,想想玉明川身上的热度,路青心头一阵悸动。
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路青第一次这么恨北大河是个风口,不知道将来他们住到了高高的邬堡里,是不是每天也要听这种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
睡不着啊。
路青抱紧了玉明川的枕头,却感觉枕头也是冰凉的,而且已经没了他的味道。
狠狠的捶了几拳枕头,路青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下次玉明川再出去打仗,她一定要一起去,她又不是后院温室里的花朵,她能打能跑,有什么好担心的。
许久,路青才迷迷糊糊要睡着,却听到门外有些不一样的动静。
似乎是霍荆在喊少夫人,只不过感觉离的有些远。
又过了一阵,那声音便听不到了。
路青在床上翻腾了两下,爬了起来,霍荆一般不会这么晚打扰她,看来是有什么事情,反正她也睡不踏实,不如起来看看。
路青简单的穿上棉袍,又裹上狐裘,趿着她自制的毛绒大拖鞋,打开了房门。
门外没有人。
“霍荆?”路青疑惑的叫了一声,没有回应。
“柏姬泰?”
还是没有回应。
这不对劲!
路青陡然后退一步,开始观察院子里的情况,却还是没发现半个人影。
这一刻路青无比希望自己能像他们那样有那么细致的感知力,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瞎子。
然而,无论什么动物,哪怕退化的再厉害,对危险还是有些本能的感知。
路青就觉得院子里应该有人,只是她发现不了。
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非常的不妙,可路青瞪大了眼睛,依然一无所获。
腿上一痛,路青终于发现了危机所在。
一个面色苍白的清秀女孩,正拿着一把管子模样的东西,戳在了她腿上,那管子头上削尖了,不是特别锋利,她的力气也不大,可路青却没有力气将她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