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现……”
“就这样走下去,不好吗?”他问我,一向沉稳而温柔的语气,却在此刻带了祈求,还有那不化的悲哀。
我看着他,还有他身后酒红色雕花墙壁,一时有些恍惚,却又清明的厉害“不好。”
一点都不好。
我能挣扎存活至今是因由心里的恶,不甘与怨愤糅杂化作一柄利刺,直直刺入心口。现在恶意消除,终有结果,而我自然也没有存留下去的必要。
我是错的。
从一开始就清楚的知道,自己是错的,并在执着于错误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执迷不悟,罪无可赦,理应受到惩罚。
我没有办法原谅别人,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所以我把账一笔笔算清,欠我的迟早是要讨回来,而我欠别人的也终究会还回去,而现在时候到了。
回忆是最沉重的悲哀,只要我在世上一天,它便如梦魇纠缠不休,一遍遍撕开伤疤,流出淋漓的血来,无法挣脱。
至死方休。
他定定看着我,目光闪烁,终是别过头去“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就出发。”
他面无表情的将衣服一件件穿好,打理整齐,再看时依旧是那高贵模样,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仰躺在床上,细数头顶花纹的条数,数到一半,闭了眼。
真的是…太累了。
第二天傍晚,我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从二楼下来的时候,传送法阵已经画好。
德古拉原本坐在软椅上,看见我才站起身,走了过来“准备出发。”
我点头,和他一起踏入传送阵中央。
金色的光芒包裹上来,周围充斥着亮金的色,刺得眼球生疼。下一刻眼睛被捂住,听到他的声音“闭眼”
闻言,我乖乖闭了眼“一点都没有旅游的感觉。”
“那你想要怎么样的感觉?”
“像是徒步啊,其实自驾游也可以。”我说“我拿到过驾照,虽然是十年前的。”
“你像是一个人类。”
“我本来就是人类。”
他沉默下去。
外面的光芒似乎已经黯淡下去,但是他的手还是没有移开,我正要开口,嘴唇被柔软的触碰,滑腻的舌头舔了上来,夹带着温热的呼吸。
忽然觉得悲哀,胸口闷闷的,满是酸涩。
替他,也替我自己。
我伸出手,看不见其它,仅仅用指尖描绘着他的面孔,一寸寸抚摸过去,皮肤是细腻而温暖的,可惜沾了冰冷的水珠。
唇瓣上的温度消失,残余下来的水渍冰凉下去,我忍不住发出声音“对不起…”
他松开挡在我眼前的手,蓝色的瞳孔如湖塘,沉静地看着我“你想让我回答什么?”
“什么都不用,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也松开了手,湿润的触感尚余留指腹,他面上却不显分毫端倪“…不论你说什么,又或者我说什么,结果都不会丝毫改变。”
他笑了声,轻蔑而讽刺,眼底透着股冷“是你自寻死路。”
“摆在我面前早就是死路一条。”
片刻的静默之后,我转过身往前走。
没走出两步,他就从背后抱住了我,下颚抵上我肩窝,手指蜷缩着,身体也轻微的打颤“…够了。”
“时间不多了,我也不想和你争辩什么,就像以前一样”他停顿了下,将命令的话语改为征求“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