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目远望,月光如雾,月光下是一片浓黑的无边无际的绿意,随着缓缓起伏的山丘,仿佛是温柔的海,在轻轻地荡漾。
李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吟道:“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这时一个很轻柔的声音跟着和道:“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声音非常的柔和,仿佛着凉爽的夜里轻轻拂过的风,轻灵而飘渺,李暄微微一愣,遂笑着问:“是哪一位?深夜造访,可唐突了。”
婆娑的树影下,一个月色衣衫的年轻人,闻言微微地扬起了头,白皙的脸庞在月光下犹如透明一样的,两汪水灵灵的眸子,眉目如画。
“深夜里听公子吟诗,一时轻狂,打扰了公子,还请恕罪。”那个年轻人轻轻地笑着,绯红优美的唇起合间,柔软的舌在轻柔地若隐若现,贝齿泛着珍珠样的光泽,有着一种无言的诱惑。
李暄索性将窗户推的大开,一阵微风徐来,带来一丝似香似麝的香甜,在鼻端又转瞬即逝,仿佛一种隐隐的伤感,还没有确实地感觉到,又偷偷地流逝了。
李暄看着月光下秀美的唇在贝齿间轻轻地咬,“莫非公子嫌弃我无礼的叨扰?”那柔软的唇,只合含在嘴里,让他慢慢地融化,如糖如蜜,怎舍得那贝齿肆虐?
展眉浅笑,“怎么会呢?公子想来也是雅士,不如进来,促膝长谈,可否?”
那年轻人白衣如雪,侧了头笑问:“深夜来访,公子不怕我是孤魂野鬼,前来索命?”
推开的门将微风满满地送入了室内,桌上的残烛摇曳欲灭,李暄挥袖拂过,将残烛拂灭,登时,月华从窗间满满地送入,满室沉浸在如烟如雾的月光中,比那昏昏欲睡的残烛还要明亮。
那年轻人长揖道:“敝名苏牧,请教公子高姓?”
李暄伸手将已经凉了的茶壶取过,斟了两杯凉茶,“敝姓李名暄,寄居在此已久,想不到今夜见公子如玉一般的人物,真是荣幸。只是夜深,无他待客之物,茶凉莫怪。”
苏牧伸手去取茶,晶莹修长的指若春葱,细腻且泛着微微的凉意,和上好的细瓷竟然不分轩轾,难以比拟的柔润,竟然让李暄看得直了眼,“咕哝”一声咽下一口口水。
苏牧笑了出声,浅浅地抿了一口茶水,将茶杯握在手里把玩,淡绿色的茶水因为时间久了,变成了淡淡的橙黄,沾染了一滴在唇边,遂轻轻地伸舌,将茶水舔了,微微地斜眸,狭长的眸子里是一些暧昧,或者是一些……挑逗?
李暄只觉的心猿意马,难以把持,伸指包住那微沁着凉意的手,笑着道:“这么凉的手,夜色凉着呢,你要当心着凉……”
细腻的指柔若无骨,掌心里却是温软微湿,带着些微的惊怯犹豫,微微的挣扎之后,就悄悄地任由李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