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眉尖紧蹙,脸上是一片的严肃端正,手间却毫不停留,先是从怀里摸出几个小小的瓶子,扭开瓶盖,一一放在石案上,又将衣襟处撕下几条长长的布条,用力勒住李暄的几处血管,接着微微一顿,思绪仿佛有几许的游移和胆怯,但是看看李暄的苍白脸色和紧闭的眼眸,终究是咬了咬牙,一狠心,将枪头一把拽出,顿时温热的血从血肉模糊的血洞里喷涌而出,立时沾满了苏牧的双手。
少峰和夜迦心里一阵惊悸绞痛,不由自主地伸手要去堵那淋漓的鲜血,夜迦甚至是发出了一声惊喘,声音更是颤抖得厉害。
苏牧手更快,在他们两个人的手覆上伤口之前,出手如风,将小瓶中的药粉迅速地倒在伤口上,但是涌出的鲜血很快将药粉冲掉了。
苏牧紧咬着唇,眼角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厉声喝道:“拿布条来!”边说,边又将药粉倒在伤口上,接着接过少峰递过的布条,不等药粉被血水冲掉,麻利地将伤口包扎起来。
虽然血很快将布条浸透了,但是苏牧还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伸指在李暄的晚上搭了搭脉,低声道:“只要血止住了,就没有什么事儿了,伤口虽然凶险,好歹没有伤到要害。”
李暄早已经疼得昏了过去,脸上的冷汗将抱着他的少峰的前襟都湿透了,呼吸微弱的很,但是心口处却还是微微的跳动着。
夜迦只觉眼眶一热,鼻子就有些酸涩。他有些狼狈地抽了抽鼻子,将身上的衣衫解下来,盖在李暄的身上,又觉得有些丢脸,忙伸袖子佯装擦拭额头的汗水,胡乱将脸抹的花脸猫一般。
少峰一时失了力气,“扑通”一交坐到了地上,脸上有欣慰和担忧两种矛盾的表情不时交错出现,甚至还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直到慢慢地伸指在李暄的鼻间试了试,感觉到李暄微弱的鼻息,才俯首将脸藏在李暄的身旁,将那几乎要出声的哽咽咽了回去。
苏牧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同样被迷药迷倒在地的还有苏毓和几个拼死护主的几个侍卫,皇上本来就陷入昏迷,如今更是不省人事。
苏牧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先将解药喂入苏毓和那几名侍卫的口中,然后俯身蹲在皇上的身边,大体查看了一下皇上的伤势。
苏毓武功高强,服了解药之后,气力迅速恢复了,遂小心翼翼地查看着苏牧的脸色,踌躇着道:“请问公子可有救皇上的良方?只要皇上能脱险,铲除叛逆之后,皇上定会厚赐公子,不论高官……”
苏牧摇了摇头,制止了苏毓的言语,冷淡地道:“不必,我向来无心功名。”
苏毓张口结舌,有些尴尬,略想了想,继续劝说,“公子肯在兵荒马乱之际前来相救,必定也是深明大义的高士,如今外族入侵,朝廷上下一片混乱,如果皇上有什么三长两短,必然会给那些狡诈阴险的置江山社稷于不顾的小人可乘之机,国家沦亡相去不远了。还请公子不吝援手,如果李暄清醒着,也必然会请公子救援!”
苏牧扭头看了看李暄,脸色在已经升起的朝阳的照耀下,有种近似透明般的惨白,眉尖在昏迷中还蹙在一起,似乎还在担忧着什么,心里莫名的一软,遂低头伸指为皇上细心地诊了诊脉。
苏毓不敢打扰,虽然心急如焚,却也只敢安静地等待在旁,只盼着苏牧的唇里吐出“无妨”之类的言语。
苏牧撤回了手,又将皇上的伤口细细地检验过,却只摇头,脸上有几分为难。
苏毓心里跳了一跳,紧张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