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倒霉的小厮狼狈地跌了个灰头土脸,仓促地一瞥,已经注意到少峰嫣红的充满了情色味道的侧脸,登时一种火辣辣的莫名的情绪突然涌了上来,整个脸一下变得通红若火,以至忽略了主子恨得两眼冒火的狰狞模样。
他赶紧地就势伏在地上,低了头,将几乎冒出腔子的急剧心跳勉强平稳住了,“王爷,门外有大队人马,一位姓苏的大人要见王爷。”
少峰缓慢地站了起来,挺拔的身形带着无尽的倨傲和漠视,没有转过身来,但是冷凝的声音还是让小厮打了个寒战,“请他到客厅叙话。”
当李暄施施然地踱进客厅的时候,夜迦冷着一张脸,端坐在椅子上,旁若无人地用软布擦拭着一方玉牌,见李暄进得门来,轩眉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玉牌,喜气洋洋地道:“看,我今天才到古玩市上淘来的,说是前朝名家的名作,你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苏毓也浅坐在椅子上,见李暄进来,微笑着站了起来,“王爷安好?打扰了王爷的清净,还请见谅。”
李暄倒是非常随和地点了点头,坐在夜迦的身边,随手接过夜迦手中的玉牌,转头吩咐身后随侍的小厮道:“给客人上茶。”王府里其实是没有这样的规矩,非得等主人开了口,才沏茶敬客,只是夜迦心里实在是异常厌恶苏毓,才将该上的茶水减了事。
李暄自然知道是夜迦的脾性不容别人上门撒野的,肯见上一面,也不过是顾忌李暄身体虚弱,劳损不得,动不得干戈,否则不早将这群兵士打得落花流水才怪呢。
李暄开门见山地坦言,“不知贵客来我府上有何贵干?这样真刀实枪地上门来,倒吓人一跳。我胆子小得很,还请了这些吓唬人的虚头吧。”
苏毓打量了打量李暄依旧有些虚弱的神态,彬彬有礼地笑道:“王爷要是胆子小得很,就不会掳了两位皇子吧?现在皇宫里乱作一团,京城里闹得人仰马翻,城门紧闭,各色人等严加盘查,王爷不会不知晓吧?”
李暄还不知此事,不由抬眼瞥了瞥夜迦,但见夜迦依旧冷着脸,可是眼里分明是忍不住的得意的笑,像是极珍贵的宝石一样,发着闪闪的光。
李暄心下明白,必是前些天毒发的时候,少峰和夜迦出去将两个皇子掳掠出来,逼问皇上解药的方子。但是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那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
李暄摩挲着手上温润光滑的玉牌,漫不经心地说:“怎么见得是在我这里?必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再说宫禁森严,两个大活人又怎么能从宫里丢失?必然是宫里的侍卫们有问题,大人不妨回去好好查查。”
苏毓修养再好,也被李暄指鹿为马的胡搅蛮缠激怒,冷冷地一笑,有了几分阴森的模样,“王爷真能狡辩!栽赃陷害是不可能的,毕竟那日里几百人都亲眼目睹,府里的两位高手闯入禁宫,试图弑君犯上,又怎么不会从宫里将两位皇子掳出呢?”
夜迦笑了起来,柔和的眸光从李暄身上移开,就化作了森冷的利箭,修长的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击着,斜斜飞起的眉尖已显现出耐心用尽的不耐,“怎么样?要动武嘛?”
苏毓深深吸了口气,暂且压制住心里的怒火,“前些日子不是已经谈妥了吗?为何还要掳走皇子做人质?如此没有信用,岂不是让人笑话?”
夜迦的长指在桌子上重重一敲,“信用?你们的信用值钱吗?胡扯乱弹,糊弄小孩子的把戏,也想在这里耍威风?哼,别看你竖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