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谁也不能确切地知道,中毒者最后,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残毒到底会对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无药可解。
立春以后,白昼也渐渐的长了,夕阳犹自眷恋地隐在绯红色的暮霭之后,不愿落下,将淡薄的余晖一点一点地慢慢地回。
夕阳将马车的影子拉得极长,随着马蹄沉闷的“得得”声,异常缓慢地在街市上移动着。
李暄瑟缩着,和少峰坐在车前,笼着手,无趣地看着熙来攘往的芸芸众生,被风吹的爆皮的唇上,有些莫名的不知所以的麻木的浅笑。
随着夕阳的西下,属于残冬的阴冷重新统治了这个世界,从衣襟、下摆侵入身体,带来一股股冰凉的寒意。
“糖炒的栗子哎,又香又甜!”一声拖得长长的腔调在街尾悠扬地响起,有些昆戏的韵味,显得很滑稽可笑。
李暄疑惑地四处打量,心想这种叫卖法倒是别致少见得很。凝神看去,却见一个衣服单薄的高挑的年轻小贩儿,推着一辆“吱吱扭扭”的小推车,手脚笨拙地从街尾走来。
叫卖声不见地道,糖炒的栗子却发出很香甜的味道。想着这么大半天没有回去,家里的夜迦和青曦不知急成什么样儿了,李暄招了招手,叫小贩儿上前来。
小贩儿停了脚步,看李暄衣饰华贵,少峰神态轩昂,应该俱是不凡之人,但是踞坐在简陋的马车上,却是异常的不般配,甚至有些诡异的意思,不禁有些瑟缩,一脸的惊异。
少峰喝止住马车,不理会小贩儿有些无理的瞠视,淡淡地道:“要两包栗子。”
李暄在一边歪了头,饶有兴致地笑了起来,“哎,你的叫卖声可别致的很,怎么象唱戏一样啊?”
那小贩儿回过神来,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这位爷,看来您也是锦衣玉食,不知道我们这下等人的苦楚。我打小儿就是唱戏的,前些日子不是皇后薨了,民间禁止婚嫁喜乐吗?我们失了饭碗,无奈之下,做个小本儿的买卖,还得养家糊口不是?”
李暄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人在寒冷的风里瑟瑟发抖的身体,以及饥饿所导致的面黄肌瘦,本来低落的心情,更是沉入了不见底的深渊,无力地摆了摆手,沉默不语了。
小贩儿手忙脚乱地包了两包栗子,递给少峰,赧然地小声道:“这位爷,一共六个大钱儿。”
少峰伸手入怀,却摸了个空,原来出门急了,身上什么也没带,抬眼看见小贩儿殷殷的期盼目光,异常地尴尬起来,用手肘捣了捣李暄,低声道:“糟了,身上没带钱!”
李暄一下清醒了,忙忙地在身上一阵乱翻,他素来衣食住行有人服侍惯了,况且出门急,又不是出来闲逛,也没有带钱。
小贩儿热切的目光逐渐地变成了灰烬,在寒风中呆了一整天,也没有什么买卖,好容易碰上了个主顾,看样子是没带钱。
他想到自己缺钱时的狼狈,对眼前两个人的尴尬,反而不觉得可憎,有些同病相怜的样子,本来也是豪爽大方的性子,遂慷慨地笑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真是不假。算了,不用找了,改天两位得空了,再给也行。”
李暄见此人豪爽的性子,甚是投缘,大笑了起来,“好爽快的性子,不过你处境也艰难,怎好赊着。恩……”
略一思索,扯下腰带上坠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