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迦一看火势来的凶猛,要想突围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心念急转,脱口大喊:“大家抄家伙,将身边易燃的枯草铲除干净,地方越大越好!快动手!”说着,弯下腰,用力薅起一大把枯草。
苏毓僵硬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快!没有了草,火就烧不过来了!快动手!”随即弯腰薅起草来。
在此生死的紧要关头,众人不及多说,有趁手的兵器的,就将兵器当作了锄头农具,将枯草连根铲起,没有合适的兵器当农具的,就用手薅草。
李暄情急地跪在地上,薅着满地的枯草,硬撅撅的枯草,割的细嫩的肌肤火辣辣的疼。夜迦心疼李暄,吩咐他道:“你和青曦将薅的草垛在一起!赶快!”
当下,李暄不及多想,忙喊过皇上和青曦,三人好象勤劳的土拨鼠,把杂乱一地的枯草垛了起来。
人多力量大,片刻就已经清理出方圆二十几丈的地方,而这时,炙热的火苗已经可以舔着人的须发衣角了。
一名侍卫惊叫:“不行了,阻止不了火势,烧过来了!”
李暄的脸色瞬时苍白起来,站直了身体,额角的汗水顺着淌进眼睛里,又酸又涩,滚滚的浓烟刮过,呛的涕泪齐下。他绝望地叹了口气,将少峰、夜迦和青曦拉近身旁,低声说:“老天爷还是没有亏待我们,竟让我们还在一起,是不是?”
青曦扑进李暄的怀里,紧紧抱住李暄,哽咽着道:“暄,下辈子……你还……要不要我?你可得记得……要去找我,你……可别忘了我!”
少峰不语,只是用力攥住李暄的手,仿佛要嵌入骨肉之中,那一点点的温暖还牢牢地握在手里。斜挑的眼眸流转着柔和的光芒,细细地看着李暄,失色的唇上似乎有一抹浅浅的温柔的微笑。
原来,到死还是能偎依在一起的。
夜迦愣愣地瞪着逼的越来越近的大火,灵机一动,嘶声吼道:“用土!水能克火,土也能克火!把土掘起来,扬在火上,一定能压住火的!”
说着,将地上已经松软的土刨起,压向蔓延过来的火苗。这里本来已经铲除干净了能够燃烧的草木,火头蔓延过来就象强弩之末,被土一盖,跳跃了几下,就熄灭了。
欢呼声起,登时,众人已经绝望的心又复苏过来,又刨又挖,将大片的土压盖在扑面而来的火苗上。
此时,已经没有了尊卑级别,每个人都为了一丝一毫的生机,奋力地同肆虐的野火搏斗着。渐渐的,火苗越来越小,一缕一缕的黑烟,从烧黑的灰烬中袅袅地升起,整个荒原上,一派颓败垂死的气息。
间或,有复燃的死灰窜出微弱的火苗,被惶恐不安的众人迅速地用土掩盖住了,而远处,熊熊的野火依旧在草丛树林间咆哮着,舞动着,好象乱舞的金蛇,将能毁灭的所有一切全部毁灭掉、吞噬掉。
几匹马受到惊吓,不肯安静下来,“咴咴”地嘶叫着,昂着头乱挣着缰绳,不安地用马蹄刨地。
众人看着火势顺着风渐渐地转向别处,如释重负,都疲惫不堪地瘫软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滚滚的呛人的浓烟,将天空笼罩的严严实实,还有不断飞舞着的细小灰烬,将众人呛的不断咳嗽。所有的人身上的衣物被火烧火燎的,破烂得不成样子,满脸乌黑,手指间指缝里都是泥土,堂堂的一国之君和他的臣下,竟象一群叫花子,衣服破烂,发髻散乱鸡窝一样。
李暄也顾不得脸上横一道竖一道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