帏一放下,李暄立即嬉皮笑脸地在少峰的脸颊吻了吻,笑道:“还是少峰最明白我的心意……啊吆……”
话未说完,小腹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拳,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少峰的拳头早狠狠地在他身上招呼开了。
青曦吃了一惊,忙要伸手劝解,迦一手拽住了,沉着脸,啐道:“别去拉,狠狠地打!”边说边重重踢了李暄一脚。
李暄不敢言语,默默地承受着少峰悲伤娃的拳头,他知道少峰是在宣泄内心极度的恐慌和惊惧。只要关系到李暄的安全,少峰其实没有平常所表现出来的冷静和坚强,他的骨子里,一直紧绷着一根弦,时间长了,难会脆弱,会崩溃……
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少峰呆呆地看了看李暄鼻青脸肿的样子,突然又一把将他深深地搂进了怀里。
李暄反过手来,紧紧搂住少峰,温柔地抚摩着少峰柔软的黑发,肿起来的唇上浮起一抹扭曲了的微笑,安慰的在少峰的耳边摩挲。
忽的,颈间一阵湿热,一滴一滴的,好象地底喷涌而出的岩浆,深深地灼痛了他的心。
“我……我……不是……好好的吗?”嘶哑的声音里有太多的心疼和安慰。
青曦抽了抽鼻头,闷道:“我们在家里自在地过我们的舒心日子,何苦多管闲事?当初皇上赶尽杀绝地害你,你都忘记了吗?那个时候,他可曾讲过兄弟情谊?我们千辛万苦地逃出来,皇上是死是活,管我们什么事?何必来拿着命不要地帮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反过头来咬我们一口?”
李暄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唉,虽然他害过我,可是……毕竟……我们的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啊。”想起母亲去世时的牵挂和难舍,他的心抽痛起来。
“再说,现在这个时候,我不仅仅是帮他,是要帮我们的贱。你们想,突厥大军正在南下,将我们的大好河山蹂躏在他们的铁骑之下。谁最苦?百姓苦。天下兴亡,兴亡的不是一朝一代,是千百万的百姓的血泪啊!朝中局势变幻莫测,动祷安,正好给了突厥天茨良机,我们必须协助皇上将局势稳住,才能调集所有的兵力,给突厥以致命的打击,将他们彻底地驱逐出去!‘攘外必先安内’啊!”
青曦迷惑地看着李暄,泪眼朦胧的眼光有些迷离,“听你这番话,实在想不到你以前会是人人闻之变的荒唐乖僻的霸王,倒象是忧国忧民的国家栋梁。”
李暄板起脸,一本正经地道:“我从来都是国家的栋梁,怎么你现在才发现?”
迦啐了一口道:“呸!狗屁忧国忧民,怕是掂记着谁家有貌年轻的人吧!”
怀里的少峰“呵呵”轻笑起来,笑声震的李暄的前胸一阵酥痒,李暄不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你们真能冤枉我,我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背着你们去吃!我还没有活够哩!”
火烧连营
前行了片刻,马车忽然停顿了下来,少峰警觉地从李暄怀里抬起头来,坐直了身体。迦微微掀起车帏,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侍卫从皇上的马车边脸沉重地走了过来,低声道:“主子,前面的侍卫发现了四具尸体,是我们早上派出来打探的兄弟。”
少峰感觉到李暄握着自己的手紧紧地攥住,眼沉了沉,接着探出身子,问那名侍卫:“那边怎么说的?”
侍卫恭敬地低了低头,“那边主子说妥善安葬,待回京后下旨厚恤家人。”